云织雾正用祖父手札分析虚无之力的传播逻辑,手札的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存在之根的剖面图:根部是团不断脉动的银色核心,这种核心能持续生成“确存信号”,通过无数分支传递给所有元感知碎片,像棵不断输送养分的大树;而核心周围的虚无茧中,除了无存咒,还缠绕着无数“消解性认知”——这些认知并非错误,却被剥离了语境单独放大,比如“所有物质终将湮灭”被抽离“精神传承可以延续”的前提,变成“一切存在都无意义”的绝对判断,像用碎片拼凑出扭曲的真相。“你看这些消解性认知的能量轨迹,”她指着剖面图上透明能量的流动路径,“它们专门攻击元感知中最脆弱的‘现存’部分,让意识体在‘此刻是否真实存在’的怀疑中自我消耗,这正是无存咒的阴险之处:它不直接否定存在,而是让存在者自己开始怀疑存在,从内部瓦解确存的信念。”
话音未落,本源意识层突然掀起透明的“虚无风暴”,风暴中裹挟着无数被消解性认知控制的元感知碎片,这些碎片像锋利的玻璃碴,朝着本源感知舟猛割过来。被割中的船身存在纹瞬间黯淡,部分船体甚至出现了半透明的消融迹象,江叙白的光域光芒剧烈闪烁,好几块被锚定的元感知碎片在风暴中彻底消散,船内的船员也感到阵莫名的恍惚,仿佛自身的存在都变得不真实,指尖的触感、耳边的声响都带上了层虚假的滤镜。萧既明立刻挥动确存锄劈向风暴,忆存瓶对着确存泉的方向,瓶身的螺旋纹亮起,果然有丝银色的“确存记忆”顺着锄刃的弧形面渗入瓶中。这丝记忆接触到透明风暴的瞬间,像投入水中的墨滴,让虚无能量出现了清晰的轨迹——那些被控制的元感知碎片中,纷纷浮现出“曾在”的画面:有的是片叶子的生长,有的是颗星辰的诞生,这些画面让碎片的轮廓重新清晰,风暴的威力明显减弱。“确存泉的记忆能量能对抗消解认知!”他大喊着,将能量引向存在之根的方向,银色的记忆流在透明茧壳上冲出条细缝,所过之处,虚无茧的透明度降低,露出下面存在之根的银色脉络,“快把能量引向无存垢,只有让确存泉重新喷涌,才能让元感知明白:存在的意义不在于永恒,而在于确确实实存在过!”
阿芷突然发现,和鸣花化作的灰白光球在确存记忆的滋养下,演化出“记忆锚定”的能力——光球能将元感知碎片中的“曾在”记忆提取出来,凝结成实体的“忆存晶”,这些晶体即使在虚无风暴中也不会消融,像给易逝的记忆打造了座纪念碑。她看到块即将消散的碎片中藏着段关于“守护”的记忆:那是个早已湮灭的文明,却曾用生命守护过片星域,这段记忆在忆存晶中重放时,散发出的确存能量竟让周围的虚无风暴出现了停滞。她立刻催动体内的确存能量,这些能量顺着光球的光芒流入虚无风暴,在虚无茧上织成张巨大的光网,将无存咒的透明能量牢牢困住。
“存在的真谛不是永不消散,是认真地存在过!”阿芷对着那些在记忆中清醒的元感知碎片轻声说,光网中的银色记忆流化作无数座“记忆碑”,碑上刻着的不是永恒的誓言,而是具体的“曾在”:片叶子的脉络、颗星辰的轨迹、次心跳的频率,“就像这些忆存晶,它们记录的不是不朽,而是真实,这种真实本身,就是对抗虚无的最有力武器!”
沈清和的星脉珠突然飞至存在之根的上方,与和鸣花的光球形成呼应,七彩光丝与银色光网交织,在核心周围织成个巨大的能量茧,将虚无之力、无存垢与无存咒的能量源源不断地吸入茧中,转化为能强化“确存信念”的“忆存之力”,重新注入确存泉。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光域突然化作道银色的洪流,顺着确存泉的能量流冲向无存垢,洪流的本源感知纹与存在之根的确存信号产生共鸣,将厚厚的垢层彻底冲开。随着“嗡”的声震颤,被束缚了亿万年的存在之根终于挣脱束缚,道耀眼的银光从核心喷涌而出,银光所过之处,透明的虚无风暴像冰雪般消融,元感知碎片在银光中重新凝聚,每缕灰白雾气都闪烁着“曾在”的记忆光芒,它们不再恐惧“将无”,而是带着“确存”的笃定,重新汇入本源之柱,让柱体的光芒越来越璀璨,像座扎根于虚无之上的灯塔。
当最后一丝无存咒能量被能量茧净化,本源意识层的透明虚无彻底褪去,灰白色的领域中漂浮着无数闪烁的忆存晶,每颗晶体都在播放着独特的“存在记忆”。存在之根化作棵贯穿天地的银色大树,根系深扎于虚无的基底,枝叶延伸至意识之海的每个角落,树身流淌着“曾在、现存、将在”的连续光芒,像条记录着所有存在的时间长河。
“原来对抗虚无的不是永恒,是真实的印记,”阿芷捡起颗忆存晶,里面记录着只蝴蝶的一生:从卵到幼虫,从破茧到死亡,短暂却完整,“就像这颗晶体,它不否认蝴蝶的逝去,却永远保存了它曾飞舞过的真实,这种真实,就是存在给虚无最响亮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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