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海的水面泛着琉璃般的光泽,无数透明气泡在海面上漂浮,每个气泡里都装着段流动的时空:有的气泡中,雾泽的藤蔓刚开始攀爬;有的气泡里,星罗城的天枢殿正在落成;还有的气泡中,共生星的能量环初次形成……气泡之间偶尔碰撞,会溅起细碎的光粒,光粒落地的地方,会短暂地浮现出两个时空重叠的景象。阿芷站在一艘用时空木打造的“流梭船”上,船身的纹路能与时间海的潮汐同步,让船在乱流中保持平稳。她的指尖划过船舷,接触到的气泡突然放大,里面清晰地映出旋脉原的先民正在绘制螺旋纹,手法竟与她修复地脉时如出一辙。
“沈先生,这些气泡真的装着所有时空吗?”阿芷指着个正在收缩的气泡,气泡里的熔金漠液态金脉正在凝固,显然是段即将消失的过去。她的布包里,那块源生晶此刻散发着柔和的光,晶体的地脉纹与星脉纹缠绕成的结,正与时间海的潮汐产生共鸣,在她掌心投射出幅时序图——图上的时间线像无数条并行的河流,偶尔交汇,却始终保持着各自的流向,唯有右下角有片混乱的水域,时间线在这里纠缠成团,像被揉乱的丝线。“创世碑的碑文说时间海是‘时空容器’,海底的时序钟能校准所有时间线,让过去、现在、未来各安其位,是不是真的呀?”她的布包里多了块带着齿轮纹的“时序片”,是刚才从碰撞的气泡中捡到的,碎片边缘的齿痕与她掌心时序图的刻度完全吻合,只是中间缺了个关键的齿轮,像被人刻意掰掉的。
沈清和正用星脉珠检测时序片的能量,珠体悬在碎片上方,投射出的时间频谱图上,时序片的频率本该稳定如钟摆,此刻却在高频区出现了杂乱的波动,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拨快了节奏。他的披风里,那株见证了共生星诞生的和鸣花幼苗此刻扎根在时序片上,花瓣上的纹路随着时间海的潮汐开合,每片花瓣都对应着一段清晰的时空,像个微型的时序钟。“这些杂乱波动是‘时间乱流’,”他指着频谱图上的尖峰,“守陵人在昆仑墟的龟甲历上见过记载,时间乱流是时序钟齿轮磨损产生的自然现象,就像钟表用久了会走不准,本可以通过注入时空能量修复,可现在关键齿轮缺失,乱流只能越来越严重。”他将时序片放在幼苗旁,碎片的频率在花瓣的开合中渐渐平稳,杂乱的波动开始消退。
江叙白举着玄鸟令牌站在流梭船的船头,牌面的共生星纹路在海面上延伸,形成道金色的光轨,光轨覆盖的区域,纠缠的时间线开始缓慢分离,露出各自原本的流向。他指尖划过令牌的光纹,光轨突然分出无数支线,像渔网般兜住那些即将碰撞的气泡,让它们沿着各自的轨迹漂流。“缺失的齿轮在时间海深处,”他盯着时序图上混乱水域的中心,那里的气泡正在疯狂融合,形成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混沌力残留的虚无尘附在了齿轮上,让它卡在了过去与未来之间,才导致时间线纠缠——你看那些融合的气泡,里面的时空正在互相吞噬,再这样下去,所有时间线都会被扯进漩涡。”
萧既明扛着柄用时序片与时间海珊瑚混合打造的扳手,扳手的齿轮纹在转动时会发出与时序钟同源的“咔哒”声,能暂时稳住混乱的时间流。“创世碑的碑文说,”他往嘴里塞了块用时空雾凝成的糕点,糕点在舌尖融化时,口中竟同时尝到了过去的青涩、现在的甘甜与未来的醇厚,“时间海的‘溯洄泉’在时序钟的基座旁,泉水能让混乱的时间流回溯到原本的状态,当年时序钟初次卡壳,就是靠这泉水润滑齿轮的。”他从背篓里掏出个水晶制的“擒纵瓶”,瓶身刻着钟摆状的纹路,“碑文说这瓶能收集溯洄泉的能量,哪怕只有一丝,也能让错位的时间线暂时归位。”
云织雾正用祖父手札记录时间海的潮汐参数,手札的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时序钟的剖面图:钟体由无数嵌套的齿轮组成,核心齿轮的形状与阿芷布包里的时序片完全吻合,齿轮的齿牙上果然附着着层黑色的物质——与虚无尘的成分相同,只是更顽固,像锈迹般死死粘在上面。“这不是自然磨损,”她指着齿轮边缘的缺口,缺口处的金属光泽与时序片同源,“是有人用外力强行掰掉了核心齿轮的齿牙,才让时序钟卡住的——你看基座上的划痕,明显是用某种带齿的工具撬过的。”
话音未落,时间海突然掀起巨浪,黑色漩涡的转速瞬间加快,周围的气泡被纷纷卷入,融合成更大的时空碎片。流梭船在乱流中剧烈摇晃,船身的纹路开始褪色,眼看就要失去平衡。萧既明立刻挥动扳手卡在船身的齿轮节点,擒纵瓶对着溯洄泉的方向举起,瓶口果然凝结出银色的泉水,泉水顺着扳手滴落在船身,让褪色的纹路重新亮起,船身的晃动渐渐平稳。
“核心齿轮快被虚无尘锈死了!”阿芷看着掌心时序图,混乱水域的范围正在扩大,原本并行的时间线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纷纷向漩涡靠拢,“再不想办法把齿轮拆下来清洗,所有时空都会被搅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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