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刃林的树木在月光下投下锯齿状的阴影,每道阴影边缘都泛着淡淡的银光,像藏着无数把锋利的刀片。阿芷踩着江叙白特制的反光靴,靴底的银纹能反射影子的锋芒,让靠近的阴影自动避开,在她脚下留出片安全的光斑。林间的空气带着股金属的冷冽味,地面的落叶上布满细小的划痕——是被阴影中的刀刃能量切割的痕迹,划痕的纹路呈放射状,像从树木的根部蔓延开来的“锋脉纹”。
“萧大哥,这些影子真的在保护森林吗?”阿芷蹲在棵最粗的影刃树下,树干的阴影里,银亮的刃光正在缓慢流动,像在巡逻。她的布包里,水纹玉此刻泛着柔和的光,玉面映出的影刃林前世,竟是片没有阴影的平原,树木的地脉纹呈现出圆润的弧线,丝毫没有现在的锋利。“知微堂的猎人说影刃林的地脉是‘锋藏卫’,所有影子里的刀刃都是它的铠甲,用来抵御想破坏森林的外敌,是不是真的呀?”她的布包里多了块带着锯齿边的“影刃石”,是刚才从阴影边缘捡到的,石体一半漆黑如墨,一半银亮如锋,黑与银的交界处,藏着道细微的光痕,像被某种力量强行压下去的柔和纹路。
萧既明扛着柄用影刃木与旋脉晶混合打造的巨斧,斧刃的银纹能与阴影的锋芒产生共鸣,挥砍时会发出“嗡”的低鸣,让周围躁动的影子暂时平静。“知微堂的猎人说,”他往嘴里塞了块用忆魂草做的饼,饼渣落在地上,被阴影的刃光切成了粉末,“影刃林的‘护心树’在森林最深处,树心藏着颗‘锋藏核’,是所有影刃能量的源头,核体越亮,影子的刀刃就越锋利,可最近护心树的影子总在自残,把树干割得全是伤口。”他从背篓里掏出个铜制的“敛锋匣”,匣身刻着收束状的纹路,“猎人说这匣能暂时收纳影子的刀刃能量,遇到失控的影刃,打开匣子就能让它平静下来。”
江叙白举着玄鸟令牌站在林间空地上,牌面的轮回纹在月光下延伸,与地面的锋脉纹形成交叉的光网,网眼处的阴影刃光明显减弱,露出下面覆盖着苔藓的土壤。他指尖划过令牌的光纹,光网突然收缩,将一团失控的影子困在中央,影子在网中疯狂挣扎,刃光切割光网的声音像金属摩擦,刺耳得让人皱眉。“有股黑暗力量在操控影刃,”他指着护心树的方向,那里的阴影比别处更浓郁,甚至能看到黑色的雾气从树影中渗出,“那力量比分脉教的咒术更隐蔽,像是在模仿影刃的能量,却带着股‘无差别攻击’的戾气,连无辜的鸟兽都不放过。”
沈清和正用星脉珠检测影刃石的能量,珠体悬在石体上方,黑与银的纹路突然分离,黑色部分渗出丝丝黑气,银色部分则亮起柔和的光——原来影刃的锋芒本是温和的守护光,是被黑气污染后才变得锋利伤人。他的披风里,那株浸过镜湖水的和鸣花幼苗此刻裹着层银膜,叶片在阴影中依然舒展,银膜接触到刃光的瞬间,会将锋芒转化为滋养叶片的能量。“这些黑气是‘戾影瘴’,”他指着护心树方向的黑雾,“守陵人在昆仑墟的石函里见过记载,戾影瘴是地脉负面情绪的凝结,能放大所有攻击性的能量,就像给影刃的铠甲淬了毒,让它分不清敌友。”他将影刃石放在幼苗旁,石体的光痕突然亮起,黑色部分的黑气被幼苗的银膜吸附,露出下面纯净的银白纹路。
云织雾正用祖父手札记录锋脉纹的变化,手札的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护心树的剖面图:树心的锋藏核原本是半黑半银的平衡态,现在黑色部分已经吞噬了大半银白,核体周围的血管状纹路里,流淌着与戾影瘴相同的黑气。“戾影瘴的源头在锋藏核,”她指着剖面图上的细小裂缝,裂缝中嵌着块黑色的晶体,形状与影刃石的黑色部分完全一致,“是有人把被污染的影刃石嵌进了核体,才让护心树的影子失控——你看树影自残的伤口,其实是它在试图用锋芒切割黑气,可惜被污染得太深,反而伤了自己。”
话音未落,影刃林突然陷入一片漆黑,所有树木的影子同时暴涨,银色的刃光在黑暗中织成张巨大的网,朝着众人罩来。网眼处的戾影瘴像黑色的毒刺,随着刃光的摆动闪烁着危险的光。萧既明立刻挥动巨斧劈向地面,敛锋匣对着护心树的方向打开,匣口释放出股柔和的吸力,将靠近的影刃网暂时吸入匣中,匣身的收束纹亮起,让锋芒在匣内渐渐沉淀。
“护心树在求救!”阿芷看着水纹玉,玉面映出护心树的内心画面:树心的锋藏核正在颤抖,银白部分的光拼命抵抗黑气,却像风中残烛般微弱,“它说戾影瘴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专门攻击它的‘守护记忆’,让它忘了自己本来是温和的!”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化作道银白的光箭,穿透黑暗射向护心树,光箭在树影中炸开,形成道巨大的光球,光球的光芒中,影刃的锋芒暂时褪去戾气,露出原本温和的银光——无数飞鸟、走兽的虚影在银光中浮现,都是曾被影刃守护过的生灵。“它记得!”江叙白大喊,“戾影瘴只能暂时掩盖记忆,不能真正抹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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