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生命核碎片做的!”云织雾指着黑色晶石,“他们把生命核敲碎了,用碎片当断根咒的阵眼!”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化作道七彩光箭,穿透黑球的缝隙,射向黑色晶石。光箭击中晶石的瞬间,碎片突然爆发出金色的光,与阿芷扔出的藤根产生共鸣,散落在黑球周围的碎片纷纷飞向藤根,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
“快让它们拼起来!”阿芷蹲在地上,用指尖的星点印记画出生命核的轮廓,散落的碎片顺着光的轨迹,在她面前组成个完整的金色核心——只是核心上还有道细微的裂痕,是被敲碎时留下的。
沈清和的和鸣花幼苗突然从披风里飞出,缠上金色核心,幼苗的根须顺着裂痕往里钻,藤条上的七色花纷纷凋谢,化作金色的花粉,填补在裂痕处。核心的光芒越来越亮,周围的脉藤突然停止躁动,所有藤根都朝着核心的方向弯曲,像在向自己的心脏鞠躬。
分脉教的教徒们看着重新完整的生命核,手中的断根咒法器纷纷失去光泽,变成了普通的黑石。有个教徒突然跪倒在核心前,泪水滴在藤根上:“我小时候在脉藤林迷路,是脉藤送我回的家……我怎么会……”他从怀里掏出块珍藏的脉藤叶,叶片上还留着健康的地脉纹,“我只是想证明,单一的绿色也能很美,却忘了……它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
当最后一道裂痕被金色花粉填满,生命核缓缓沉入地下,脉藤林的震动彻底停止。被污染的藤条在归巢露的滋养下,全部恢复了翠绿,藤根顺着地下的通道,重新连接上生命核,整片森林的藤蔓开始有节奏地起伏,像在呼吸——那是生命核的跳动频率,沉稳而有力。
分脉教的教徒们用集露篮收集归巢露,开始清理散落在土壤里的断根咒碎片。“我们想留在这里,”之前的教徒抚摸着重新焕发生机的藤条,“帮巡林人照顾生命核,告诉所有人,缠生不是混乱,是所有藤蔓手拉手的样子,就像我们,哪怕犯过错,也能重新回到家的怀抱。”
云织雾将带着嫩芽的藤根种在生命核上方的土地里,藤根很快就扎进地下,与核心的地脉纹融为一体,长出片新的嫩叶,叶片上的纹路同时包含螺旋纹、叶脉纹和共存纹,像所有地脉记忆的集合。江叙白的玄鸟令牌上,多了道翠绿的缠生纹,连接着脉藤林与旋脉原的方向。萧既明的集露篮里还剩着些归巢露,他笑着说:“这露以后就是‘认亲水’,哪个地脉忘了自己的根,就给它浇点,保证立马想起回家的路。”
阿芷捡起片新长出的嫩叶,叶片在她掌心轻轻颤动,传递来生命核的情绪——温暖而踏实,像母亲的怀抱。“生命核说,”她笑着说,“它从来没怪过迷路的藤条,也没怪过敲碎它的人,现在大家都回来了,就是最好的事。”她看向脉藤林的西方,那里的藤蔓正在向两侧分开,露出条通往沙漠的路,沙漠边缘的沙丘呈现出月牙状,沙丘下的地脉纹像波浪般起伏。
“知微堂的商队说,”萧既明指着沙漠的方向,“那边是‘月牙漠’,地脉能量像月牙一样有圆有缺,每到月圆之夜,沙漠里会出现‘镜湖’,能照出地脉的前世今生,最近镜湖总在白天出现,怕是有什么东西要显形了。”
阿芷握紧手中的嫩叶,感受着里面藤条与核心的紧密连接,她知道,无论下一站是月牙漠,还是更遥远的地方,只要记得脉藤林的缠生语,记得生命核的包容,就能明白:所有的生长都需要连接,所有的迷失都能被找回,就像这些藤蔓,哪怕缠得再乱,只要心还向着同一个核心,就能织出最温暖的家。
脉藤林的暮色渐渐变浓,藤蔓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绿光,生命核的跳动通过藤条传遍整片森林,让每片叶子都在轻轻摇晃,像在哼一首团圆的歌谣。归巢露的香气混着和鸣花的芬芳漫开来,飘向森林的每个角落,也飘向每个懂得“回家”二字重量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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