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守在她身边,警惕地盯着周围游动的根须。那些根须像有生命般,不断往镇脉石上攀爬,触到红光就会缩回,却始终不肯放弃。
“好了!”云织雾猛地一拧铁丝,三个锁扣同时弹开,铁链哗啦一声落入水中。镇脉石的红光瞬间变得明亮,周围的根须纷纷退缩,像被烫到一样。
就在这时,冰蛟突然从下方冲了上来,张开大嘴咬向镇脉石!江叙白立刻将解木膏泼向冰蛟,同时拽着云织雾往水面游。冰蛟被药膏灼伤,疯狂地扭动身体,搅动的水流差点将两人卷走。
“拉绳!”江叙白大喊一声,用力拉动腰间的红绳。
水面上的萧既明和沈砚立刻合力拽绳。当两人被拉出水面的瞬间,镇脉石的红光突然冲天而起,整个冰莲谷的冰层都在震颤,裂开的冰面开始缓慢愈合,暗河的水流也渐渐平稳下来。
冰蛟在红光中发出最后的嘶吼,身体渐渐化作冰块,沉入暗河,只留下一圈圈涟漪。
云织雾瘫坐在冰面上,看着镇脉石的红光慢慢散去,暗河中央的漩涡消失了,水面映着夕阳的金辉,像块巨大的蓝宝石。她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谷里回荡,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快。
“成功了。”江叙白递给她块艾草饼,自己的嘴唇却冻得发紫。
萧既明拍着沈砚的肩膀,少年的脸上沾着冰碴,眼睛却亮得像星星:“堂哥肯定会夸我们的!”
暮色降临时,四人坐在谷口的火堆旁,烤着冻僵的手指。云织雾看着镇脉石的方向,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偶尔掠过的雪雀,证明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蛇神教的余党还会来吗?”沈砚啃着干粮,声音含糊不清。
“或许会。”云织雾望着远处的雪山,“但只要镇脉石还在,只要有人记得守护这里,他们就永远不会得逞。”
江叙白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星溅起来,在夜空中划出短暂的光:“大理寺会在谷外设个据点,常年派人驻守。知微堂也会留意蛇神教的动向,总有一天能把他们彻底铲除。”
萧既明从行囊里摸出那坛冰莲酿,给每人倒了一碗:“来,庆祝一下。等回到京城,我请你们去沈家布庄吃沈婆婆做的桂花糕。”
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暖意流进胃里。云织雾看着跳动的火焰,突然觉得这趟昆仑墟之行,像场漫长的梦。梦里有冰蛟的嘶吼,有镇脉石的红光,有身边人的笑脸,最终都化作此刻的烟火气,温暖而真实。
她知道,只要地脉安稳,冰莲谷的冰莲明年还会绽放,龙血树的种子会在合适的地方发芽,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守护与传承,会像这暗河的水,永远流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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