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既明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光重新亮了起来:“不管她耍什么花样,我们都得去陨星谷。知微堂的人说,那里最近有异动,冰层下好像有东西在蠕动。”
清风突然指着洞壁的符号:“你们看!符号在发光!”
众人看去,只见那些蛇形纹竟在火光下泛出红光,像有血在里面流动。红光汇聚成一条细线,顺着洞壁延伸到深处,消失在黑暗中。
“这是……通道?”云织雾拿出火折子点亮,跟着红光往前走。通道狭窄曲折,只能容一人通过,岩壁上不时有水滴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计数。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通道豁然开朗,竟是个天然的石室。石室中央立着块巨大的陨石,表面坑坑洼洼,却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白光中,隐约能看到个透明的影子——是个穿红衣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抚摸着陨石上的刻字。
“你们终于来了。”女子缓缓转过身,面容竟与云织雾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睛是血红色的,“我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
“你就是蛇母?”云织雾握紧颈间的玉佩,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是,也不是。”女子笑了,笑声在石室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我是她的残魂,也是她的执念。当年我用秘药活了数百年,却被自己最信任的弟子背叛,夺走了肉身,只留这缕残魂附在玉佩上,藏在昆仑墟。”
她指着陨石:“这是断魂石,能镇压一切邪祟,也能……让残魂重生。只要我能拿到你的身体,就能借你的血复活,到时候……”
“你休想!”江叙白挥剑刺向女子的影子,剑却从影子里穿了过去,毫无阻碍。
“没用的。”女子笑得更欢了,“在断魂石的光芒里,我的残魂是无形的。除非……”她的目光落在云织雾颈间的玉佩上,“你愿意把玉佩给我,让我彻底解脱。”
云织雾看着她与自己相似的面容,突然想起母亲的信——“蛇母陵的秘药能治你爹的咳疾”。难道母亲早就知道蛇母的存在?她留下的玉佩,到底是陷阱,还是另一个局?
“我不会给你玉佩。”云织雾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我可以帮你解脱。”她从怀里掏出母亲留下的血玉坠,“这是用你的心头血和我母亲的发丝炼制的,能化解你的执念。”
血玉坠接触到断魂石的白光,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女子的影子剧烈扭曲起来,发出痛苦的尖叫:“不!那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永生!”
她的影子猛地扑向云织雾,却在接触到血玉坠的瞬间化为青烟。石室里的红光渐渐散去,只剩下断魂石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云织雾握着发烫的血玉坠,突然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她不是要镇压蛇母,是要化解她的执念,让她在三百年的痛苦后,终于得到安息。
萧既明走到陨石旁,看着上面的刻字:“这上面写的是西周的文字,说蛇母其实是为了封印地脉里的邪祟,才用自己的肉身做了祭品。所谓的秘药,不过是她用来维持封印的媒介。”
“原来如此。”江叙白叹了口气,“她不是恶人,只是被执念困住了三百年。”
清风捧着《昆仑杂记》,突然指着其中一页:“这里说,蛇母的弟子偷走她的肉身后,建立了蛇神教,谎称她要毁灭天下,其实是想利用地脉的邪祟为祸人间。赵珩他们,不过是被弟子的后裔利用了。”
所有的谜团终于解开。蛇母不是反派,而是守护者;母亲不是帮凶,是继承者;父亲留下的机关,是为了完成蛇母未竟的封印。那些被误解的岁月,那些血腥的阴谋,源头不过是一场跨越千年的执念。
石室外面,风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云织雾将血玉坠放在断魂石上,玉坠与陨石的白光融为一体,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该走了。”她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了许多。
江叙白和萧既明跟在她身后,清风抱着《昆仑杂记》,小脸上满是释然。他们知道,昆仑墟的秘密还未完全揭开,但至少此刻,他们解开了最沉重的结。
洞外的祁连山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远处的西域草原一望无际,像铺了张绿色的地毯。云织雾望着远方,突然想起清玄道长的话:“真正的道,不是斩妖除魔,是渡人渡己。”
或许这就是父母留给她的最后一课——仇恨解决不了问题,唯有理解与和解,才能真正放下过去,走向未来。
马车重新上路时,驼铃声再次响起,清脆悦耳,像是在为这段旅程谱写新的乐章。云织雾掀开窗帘,看着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雪山,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浅笑。
昆仑墟还在前方,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无论那里还有多少秘密,她都有勇气去面对,有智慧去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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