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雾抱起金色盒子的瞬间,指尖触到盒面冰凉的宝石,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江山社稷图》的仿品——画中群山连绵处,藏着一行极小的批注:“宝盒非盒,图非全图”。她心头猛地一跳,抱着盒子后退两步,目光扫过激战的人群,突然扬声道:“赵珩!你想要的根本不是这盒子!”
赵珩与江叙白的剑刚交击在一处,闻言动作骤顿,阴鸷的目光扫过来:“黄毛丫头胡言乱语什么?”他鬓角的银丝在火把光下泛着冷光,龙纹锦袍的袖口已被剑锋划破,露出里面苍白却青筋暴起的手腕——这副看似苍老的躯壳里,藏着比毒蛇更狠戾的野心。
云织雾将盒子举过头顶,指尖在宝石镶嵌的纹路里快速摸索:“山河图若真是复辟关键,前朝皇室为何要将它藏在这种随时会塌的山洞里?”她摸到盒底一处凹陷,正是玄鸟印的形状,“这盒子根本是个幌子,真正的秘密在别处!”
“找死!”赵珩怒吼一声,竟不顾江叙白刺向肋下的剑,硬生生扭转身体扑向云织雾。他掌心凝聚着一股黑气,显然练了某种邪门功夫,眼看就要抓到盒子,萧既明的银针如暴雨般射来,逼得他不得不回掌格挡。
“叮!”银针撞上黑气发出脆响,竟被震得粉碎。萧既明脸色微变:“是‘蚀骨掌’!这老东西练了禁术!”
江叙白趁机一剑挑中赵珩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龙纹锦袍。赵珩痛呼一声,眼神却越发疯狂:“就算是幌子,也得落在我手里!”他突然吹了声尖锐的口哨,藏兵洞深处竟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不好,他还带了帮手!”萧既明拉着云织雾和石头后退,“是影阁的‘死士营’,这些人被药物控制,不知疼痛!”
火光摇曳中,十几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从洞穴深处走出,他们双眼翻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握着沉重的铁链,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石头吓得躲到云织雾身后,却死死攥着她的衣角:“姐姐,我爹说藏兵洞有‘活门’,在壁画后面!”
云织雾看向石壁上的操练壁画,果然在角落处发现一块松动的砖石。她刚要动手,赵珩的掌风已到眼前,江叙白横剑挡在她身前,“当”的一声,剑身在黑气中泛起白霜,显然蚀骨掌的寒气已侵入剑身。
“江叙白!你以为凭你能护住她?”赵珩冷笑,“你可知你父亲当年为何会被满门抄斩?就是因为他多管闲事,查到了我影阁的秘密!”
江叙白的剑猛地一颤,眼神瞬间赤红:“你说什么?”
“当年你父亲在大理寺当值,发现了我与废太子的通信,”赵珩慢条斯理地说着,像在品味猎物的痛苦,“我不过略施小计,就让他背上了通敌的罪名。你以为你进大理寺是凭本事?那是我故意放你进去,想看你亲手查抄你父亲的‘罪证’,可惜啊……”他啧啧两声,“你这性子,倒比你爹还倔。”
“我杀了你!”江叙白怒吼着冲上前,剑法变得杂乱却凌厉,显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赵珩却游刃有余地闪避,时不时用掌风逼得他连连后退,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
“江少卿!别中他的计!”萧既明一边用银针逼退死士,一边急声喊道。死士的铁链挥舞得虎虎生风,他的银针只能暂时逼退,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
云织雾看着江叙白渐落下风,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死士,突然将金色盒子朝赵珩扔过去:“给你!”
赵珩下意识伸手去接,就在他指尖触到盒子的瞬间,云织雾按下了石台上的另一个机关!只听“轰隆”一声,石室顶部突然落下一道铁栅栏,将赵珩与死士隔成了两半。
“你!”赵珩又惊又怒,用力拍打栅栏,栅栏却纹丝不动。
“这藏兵洞本就是为了困住乱党而建。”云织雾喘着气,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你以为前朝皇室会没留下后手?”她转向江叙白,“别被他骗了!他说的未必是真的!”
江叙白的剑停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赵珩在栅栏后疯狂大笑:“骗他?我可没骗他!他父亲的尸骨现在还在乱葬岗里,连块墓碑都没有!江叙白,你若想知道真相,就放我出去!”
江叙白的眼神剧烈挣扎,握剑的手青筋暴起。萧既明挡在他身前:“别信他!影阁的人最擅长用谎言挑拨离间!”
就在这时,石头突然指着壁画:“姐姐!活门开了!”
众人看去,只见那块松动的砖石已滑开,露出后面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道里透出微弱的光。
“走!”云织雾当机立断,拉着石头钻进窄道。萧既明拽了江叙白一把:“先离开这里再说!”
江叙白最后看了一眼栅栏后狂笑的赵珩,终究咬咬牙,跟着钻进了窄道。
窄道里漆黑陡峭,只能手脚并用地攀爬。云织雾走在最前面,用火把照亮前路,石壁上不时有水滴落下,砸在火把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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