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云织雾上场时,已经是午时了。她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走上舞台,萧既明抱着琵琶跟在她身后。台下的掌声响起,她抬头望去,看到秦楼主的雅间帘子已经拉开,秦楼主正端着茶杯看着她,眼神平静,而那个少年则好奇地打量着她,眼中没有丝毫警惕。
云织雾定了定神,向台下行了一礼,萧既明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响起。她清了清嗓子,唱起了那首《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她的声音清澈婉转,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将诗中的意境演绎得淋漓尽致。台下的人都安静下来,静静听着。秦楼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欣赏。
一曲唱罢,台下掌声雷动。云织雾正要鞠躬下台,秦楼主突然开口:“这位姑娘唱得好,不知师从何处?”
云织雾心里一动,知道机会来了。她福了一礼:“家师姓陈,曾在京城教过我几年。”
秦楼主的手猛地顿了一下,茶杯险些脱手。少年也惊讶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原来是陈先生的弟子。”秦楼主很快恢复平静,微笑道,“姑娘若不嫌弃,可否到雅间一叙?我有些关于陈先生的事想请教。”
“恭敬不如从命。”云织雾点头。
跟着秦楼主的侍女上了二楼,走进雅间。雅间布置得很雅致,墙上挂着一幅《寒江独钓图》,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秦楼主请她坐下,亲自为她倒了杯茶:“姑娘认识陈掌柜?”
“他是家师的好友。”云织雾接过茶杯,目光落在少年身上,“这位是?”
“犬子,小名石头。”秦楼主的语气很平静,但云织雾能看到她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石头好奇地看着云织雾:“姐姐,你真的认识我爹?”
云织雾的心一软,点点头:“认识,你爹是个好人。”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兵器碰撞的声音。江叙白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影阁的人,束手就擒吧!”
秦楼主脸色大变,站起身:“不好,他们来了!”
石头吓得躲到秦楼主身后。云织雾迅速起身:“秦楼主,我们快走!”
秦楼主却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塞到石头手里:“石头,拿着这个,跟这位姐姐走,去找你陈伯伯的朋友,他们会保护你。”
“娘,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石头哭着问。
“娘还有事要做。”秦楼主摸了摸他的头,眼中满是不舍,“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打开这个盒子,除非见到‘玄鸟印’。”
她推了石头一把:“快走吧!”
云织雾不再犹豫,拉起石头的手,跟着冲进来的江叙白和萧既明往外跑。秦楼主则转身走到窗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眼神坚定——她要为他们争取时间。
跑到楼梯口时,云织雾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秦楼主的雅间里冲进几个影阁的人,接着传来一声惨叫。她的心一痛,却只能咬着牙往前跑。
楼下的打斗已经白热化,江叙白的旧部和知微堂的人正与影阁的人激战。萧既明拉着云织雾和石头,从后门冲了出去。后门通向一条狭窄的水巷,巷子里停着一艘小船,正是上次在后湖遇到的那个渔夫。
“快上船!”渔夫喊道。
四人跳上船,渔夫迅速撑起篙,小船像箭一样滑向水巷深处。云织雾回头望去,明月楼的方向火光冲天,枪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秦楼主她...”石头哽咽着问。
云织雾握紧他的手:“她很勇敢,为了保护你,她...”
石头放声大哭起来。云织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江叙白和萧既明站在船头,望着明月楼的方向,脸色都很沉重。
小船在水巷里穿梭,最终停在一处隐蔽的芦苇荡里。渔夫递给他们一个地址:“萧少主说,如果出事,就去这里躲躲。”
那是一间位于城郊的废弃茅屋。四人走进茅屋,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条板凳。萧既明生了堆火,驱散潮湿的寒气。
“现在安全了。”江叙白道,目光落在石头手里的木盒上,“石头,能把盒子给我们看看吗?”
石头摇摇头:“娘说,除非见到‘玄鸟印’,否则不能打开。”
云织雾想起父亲的信,从靴筒里掏出真的玄鸟印:“你看,这是不是玄鸟印?”
石头看到玄鸟印,眼睛一亮,立刻将木盒递了过来。云织雾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张地图和一封信。
地图上标注着苏州城外的一座山——“灵岩山”,山上有个“藏兵洞”,地图上用朱砂标出了洞口的位置。
信是秦楼主写的:
“吾儿石头,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娘可能已经不在了。别难过,娘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完成你陈伯伯的遗愿。
山河社稷图就藏在灵岩山的藏兵洞里,那是前朝留下的秘密据点,只有用玄鸟印才能打开洞口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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