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加索斯在霍格沃茨的存在感稀薄得如同晨雾。
课堂上,她从不举手,回答问题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成绩永远中等,既不突出,也不垫底。
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
就像旁观者一样,活在这个世界里,却又不属于这个世界。
唯独魔药课例外,或许是因为斯内普会对格兰芬多的人的每一次错误都会精准挑选,那样只会更加瞩目。
珀加索斯精确地切割药材,称量粉末,搅拌坩埚的弧度都分毫不差。然而,最终成品却永远只是A。
良好,而非优秀。
“你的操作无可挑剔,但结果却平庸得令人费解。”
斯内普曾停步在她身边低语,黑袍掠过她的桌角:“你在刻意控制……为什么?”
珀加索斯低着头,手指微微发抖,像个被吓到的普通学生。
斯内普盯了她许久,最终冷哼一声走开。
……
邓布利多是第一个察觉异常的人。
某天傍晚,珀加索斯第一次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柠檬雪宝?”
老人笑眯眯地推过糖果盒,蓝眼睛却锐利如鹰。
珀加索斯怯怯地摇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
“珀加索斯。”
邓布利多轻声询问,就像个慈善的老人,在询问孩子是否过得习惯:“你在霍格沃茨……快乐吗?”
她点头。
“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事?”
她摇头。
谈话无疾而终。
……
“咔嗒”一声搁在妆台上,珀加索斯收回思绪。
镜中的少女依旧苍白,唯有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父亲”教授的完美伪装,就是让自己都相信。
你只是个普通人。
……
珀加索斯坐在高塔的窗边,指尖摩挲着一本陈旧的笔记本,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无数名字、日期与简短的评注——
【1995年6月24日 ——赛德里克?迪戈里 - 死亡(初次观察)阿瓦达索命咒 - 炼金术替身/护身符】
【1996年6月24日——小天狼星?布莱克 - 死亡(初次观察)阿瓦达索命咒 - 护身符/门钥匙】
【1998年5月2日——莱姆斯?卢平 - 死亡(初次观察)决斗失误 - 近战防御咒语加强/门钥匙/护身符】
【1998年5月2日——弗雷德?韦斯莱 -死亡(初次观察) 爆炸咒波及 - 战场走位重新计算/炼金术替身/护身符】
每一行字迹都有尖锐的笔锋,近乎冷酷,没有多余的感叹,没有情绪的波动,就像在记录实验数据。
死亡,只是一项需要优化的变量。
……
腐朽的木地板在脚下吱呀作响,血腥味混着潮湿的霉味充斥鼻腔。昏暗的月光从破败的窗户斜射进来,照亮了地上那一摊暗红的血迹。
西弗勒斯?斯内普仰躺在角落,苍白的手指死死掐着自己被撕裂的脖颈,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在地板上蜿蜒成一道触目惊心的溪流。他的瞳孔已经涣散,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滞,却仍在挣扎着保持清醒。
当珀加索斯踏入他的视线时,那双漆黑的眼睛骤然收缩。
他盯着对方,嘴唇颤抖,似乎想说什么——是愤怒?是困惑?是担忧?还是……一丝模糊的熟悉感?
他认得她。
或者说,他隐约记得霍格沃茨某个不起眼的格兰芬多学生,那个永远坐在角落、成绩平庸、连教授们都记不住名字的透明人。
“滚……”
他嘶哑地挤出一个字,喉间的伤口随着发音涌出更多鲜血。
珀加索斯没有理会他的抗拒,缓步走近,裙摆扫过地板上的血泊,染出一道暗色的痕迹。
在他逐渐模糊的视线中,珀加索斯摘下脖子上的项链——银链上挂着一颗泪滴状的宝石,内部封印着一缕流动的白光。
“我并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救你。”
珀加索斯的声音平静得不像在谈论生死,而像在陈述一个实验结论:“但根据我的数据判断,你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斯内普的指尖抽搐了一下,似乎想推开她,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当银链扣上他脖颈的刹那,宝石骤然迸发出刺目的光芒。
白光中,他看见伪装如潮水般褪去。
雪白的长发如月光般倾泻而下,铺散在地板上,与鲜血形成诡谲的对比。
纯白的裙装化作流光编织的羽衣,无风自动。
震撼的是背后展开的巨大羽翼。并非天使的柔白,而是半透明的银白色,每一片羽毛都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边缘锋利如刃。
俯视着他,瞳孔化作纯金的金瞳,仿佛神明垂怜蝼蚁。
斯内普的瞳孔因震惊而放大,喉间发出模糊的气音。
但下一秒,他的意识便沉入黑暗。
当收回力量时,尖叫棚屋已恢复寂静,腕表的时间飞速倒退,天空日月交替,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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