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无法想象的高度和深度的空间里,从上到下堆得满满的,从书籍到羊皮纸到画像。
一个小小的人站在它们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窗帘后的这个空间几乎没有什么照明的东西,隔着很远的距离才有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或一根燃烧的蜡烛照亮着一小片范围。
它们密密麻麻的堆成了一个看似无尽延伸的空间。里面到底放了多少纸张,又放了多少书籍,很难查清楚。
在那高耸的书堆里面,或许随意一挑出去一本便足够让人震惊里面的内容,又或许那废弃的画像里面随意挑出去一张,总会有几个人惊叹。
但那看似无尽的书堆,就是珀加索斯这么久以来所有的成果。那一瓶又一瓶用尽的墨水,一只又一只被消耗的羽毛笔,它们化成了一本又一本的笔记,一张又一张的羊皮纸堆在这里,放在这里,静静的。
它记录着那些早已被遗忘的过去,历史,真相与谎言,但是也无人在意了。
它们只是堆在这里,或许某一天需要时,会在魔力的召唤下飞出来。但是是否真的会有那一天。谁也不敢说。
在窗帘右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硕大的画像。画像里的人物红发披散,一双墨绿的眼眸深情的注视着远方,微侧着身体,洁白的裙子上点缀着漂亮的花朵,围着一条柔软的红黄相间的围巾,发间插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百合花。
画像的下方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依旧是许多的羊皮纸,一部分被卷起来,一部分铺展开。桌子的右上角摆放着一个花瓶和一颗用于照明的夜明珠,花瓶里插了一束洁白的百合。
在画像旁边一扇门微微开着,透过敞开的缝隙可以看见里面的魔药,各种架子上面摆放着珍贵的魔药,那些特殊的魔药装在瓶子里,在蜡烛的光辉下轻微的晃动着,闪烁着迷人而神秘的光芒。
一只坩埚静静的放在桌上,坩锅旁放着一只搅拌勺。燃烧的蜡烛蜡液一滴一滴的下落。寂静的空间里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只有蜡烛摇晃时发出的燃烧声。
珀加索斯走到那些架子前微微抬手,魔力带起的风将绿色的丝绒布一点点吹起,展露出掩盖的物品。
那些精美的架子上摆满了玻璃瓶。瓶子里存放着流动的液体,散发着淡蓝的柔和的光芒。架子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刻着一个不同的时间和标记,三排架子从地面直达屋顶。
珀加索斯打开桌子上的一个盒子拿出里面一根黑色的魔杖。魔杖尖抵在太阳穴上,一缕散发着浅蓝光芒的记忆被抽出,珀加索斯小心的打开一个瓶子,将记忆放入了瓶中。
瓶子中的液体存满了记忆,在烛光的照耀下依旧是美丽的,神圣的。
珀加索斯使用魔杖对自己的记忆进行了修改留下了适当的暗示之后将瓶子封存好,走到第二排架子处,将记忆瓶放了上去。
只要微微抬起头,那高耸的架子上一瓶瓶密集的排列着,闪烁着浅蓝光芒的瓶子总会让人感到一阵恐惧,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瓶子里面到底装了多少记忆。
珀加索斯再次抬起手,那块绿色的丝绒布在魔力的托举下轻轻的晃动着,缓慢的落下,盖住了那些高耸的架子。也将所有的光芒隔绝在外。
无尽的黑暗将那些记忆包裹起来,就像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它们散发着光,却在黑暗里沦陷。
珀加索斯整个人躺在那张绿色的地毯上,望着天空中飘动的蜡烛,感受到脑海中混乱的记忆和记忆修改过后的疼痛,她的目光一点点移动落在了墙上那幅画上。
那幅画上的主人真的很美,深情的注视着你,在每一个夜晚。
珀加索斯的目光微微下移,画像右下角上留着一行细小的字。或许是署名也或许是其他的东西。
这个屋子里安静的让人感到可怕。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蜡烛在飘动着时的声音,它们在这个空旷的屋子里被一点点放大,然后在空旷的屋子里一点点荡漾到远方一点点消失。
抬起头可以看见屋顶上悬挂垂落下来的一些链条底部镶嵌着夜明珠和许多飘扬的羊皮纸,还有许多浮空的蜡烛,那些浮空的蜡烛总会在不经意的时间调皮地逃走,跑到另一个地方,在燃烧了一会儿后又默默的飞回去。
那些垂落下来的,悬挂着一张张羊皮纸的珠链密集的铺满了天花板,甚至无法让人看出天花板的颜色。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东西。珀加索斯可以背下纸张上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标点。但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这些东西所做的作用就是挂在上面,然后警醒着她。
那些漂浮的烛火,时不时会掠过那些纸张,照亮上面写满的文字。这空旷的房间里延伸出去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张又一张的纸。
那些密密麻麻的纸很轻微的晃动着,没有人知道花费写下它们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因为不会去实践,也不会去做。但是珀加索斯去了。
过了那么久,它们最终的作用就是吊在半空中,然后将它们曾经的位置放一个新的羽毛笔,新的羊皮纸。
在一切结束后就会被时间遗忘,掩埋在尘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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