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蕊正为网络上失控的舆论心急如焚,手指无意识地刷新着页面。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大约十分钟后,所有关于陈默“抚摸诡异”的图片、煽动性标题以及下面恶毒的评论,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连相关的讨论组和话题标签都被彻底清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则措辞严谨、盖有官方电子印章的“信息澄清公告”,明确指出此前流传的内容系恶意伪造。
她愣神之际,李依依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姐妹!看到了吗?神了!网上所有关于陈默的消息,全没了!”
李依依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兴奋。
王蕊还没完全从这逆转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问道:
“是你……找人解决的?”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李依依立刻否认。
“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出手,反正现在干干净净,还挂了官方辟谣!这下暂时安全了。”
压在心头的大石被移开,王蕊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有些脱力。
李依依趁热打铁,约她出去吃点东西压压惊,顺便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查到陈默的住址。
刚结束与李依依的通话,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一个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是林婉回电了。
王蕊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和情绪,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
听筒里传来的,确实是林婉的声音,但不知为何,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过于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空洞。
“您刚才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蕊稳住心神,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开口:
“喂,林婉,我是王蕊。”
林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和不易察觉的尖锐:
“王蕊?呵……你特意打来,是想要陈默的联系方式吧?这么多年了,你果然还是没放下他,是吗?”
王蕊敏锐地捕捉到了林婉语气中的异样——那并非简单的醋意或嘲讽,更像是一种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冰冷的试探。
她稳住心神,语气坦诚而坚定:
“你误会了,林婉。我找陈默,是因为他刚刚救了我的命。我们被困在诡域里,是他把我带出来的。我只是想……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诡域?救命恩人?”
林婉重复着这两个词,尾音微微上扬,随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联系方式,我待会儿发到你手机上。”
她的话速很快,带着一种急于结束对话的仓促。
“就这样吧。”
不等王蕊再说什么,听筒里便只剩下了忙音。
王蕊握着手机,眉头紧锁。
林婉的态度太不对劲了,那种冰冷的、公式化的语气,与她记忆中和陈默在一起时那个鲜活、甚至有些娇嗔的女孩判若两人。
一个更大的疑问也随之浮上心头:当初林婉为什么要和陈默分手?
这个消息,王蕊还是从沉寂已久的高中同学群里看到的,传言像野火一样蔓延。
当她看到那条“陈默和林婉分手了”的简短信息时,心脏确实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一丝隐秘的、连她自己都未曾仔细审视过的期待,曾在心底悄然萌生——既然陈默已经恢复了单身,自己是不是……也有了靠近他的可能?
但这个念头此刻被更强烈的担忧所覆盖。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腕,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硬币大小、颜色暗沉、形状不规则的印记,像一块胎记,又像某种……烙印。
时不时会传来一阵轻微的、如同蚊虫叮咬般的刺痒感。
她并不知道,这并非个例。
同一时间,同样从那个诡域中生还的孩童童童,以及保洁阿姨马桂萍,都不约而同地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也出现了同样诡异而不祥的印记。
林婉的短信很快发了过来,内容简洁得近乎冷酷——只有一串电话号码,以及一句没头没尾的附言:
【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局。前提是……你手腕上那个印记,能彻底消失。】
看到最后那句话的瞬间,王蕊如同被冰水浇头,一股寒意夹杂着死亡的预感沿着脊椎急速爬升。
她几乎可以肯定——林婉不仅知道这个印记,她自己也极有可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这绝非普通的关心或诅咒。
她强压下翻涌的不安,立刻按照号码拨了过去。听筒里冗长的忙音每响一声,她心中的不祥预感就加重一分。
一遍,两遍,三遍……就在她几乎要放弃,以为陈默也遭遇不测时,第四遍呼叫,终于被接听了。
与此同时,出租屋的卫生间内。
陈默从昏迷中幽幽转醒,身体的剧痛已经退潮,但四肢百骸仍残留着撕裂般的酸软与无力。
他挣扎着摸到身旁仍在作响的手机,视线模糊,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凭着残存的习惯和迷糊的记忆,他哑着嗓子,对着话筒含糊地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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