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提着那颗仍在滴落粘稠黑液的头颅,行走在死寂的走廊中。
随着步伐,颅内的残存物质不断晃荡,发出令人不适的细微声响。
他掂量了一下,觉得这样确实碍事。
他拐进一个看似废弃休息区的角落,将头颅轻轻放在一张积满灰尘的桌子上。
借着墙壁裂隙透入的、不知来源的微弱幽光,他双手捧起那颗头颅,仔细端详。
光线勾勒出它生前——或者说,作为诡异形态时——那还算清秀的五官轮廓,只是此刻凝固着死亡降临时的惊惧与扭曲。
陈默的指腹轻轻擦过它冰冷的脸颊,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病态的探究与……惋惜?
“明明长得并不丑——”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格外清晰。
“为什么偏要做那些……丑陋的事呢?”
他的话语在这里停顿,仿佛在思考一个深刻的哲学问题。
几秒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变得异常轻柔,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歉意:
“告诉你个秘密……我这可是第一次。”
他微微歪头,凑近那毫无生气的面孔。
“要是不太熟练……你多担待点儿。”
话音落下,在那一束惨淡微光的映照下,他缓缓俯身,捧着头颅,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光影切割出人与诡头“拥吻”的惊悚剪影,那超越常理、亵渎生死的癫狂行为,让这一幕充满了令人灵魂战栗的邪异美感。
这并非欲望,而是一种更深沉、更扭曲的,对“存在”界限的践踏与嘲弄。
陈默完成了那亵渎的“亲吻”,唇间尚残留着冰冷的触感与一丝诡异的腥甜。
然而,他眼中的迷醉瞬间被绝对的冷酷取代。
几乎在双唇分离的同一毫秒,他左手反握的匕首如同毒蝎的尾刺,自下而上,精准而狠厉地捅穿了诡头的天灵盖!动作流畅、迅疾,与前一秒的“温情”形成令人胆寒的反差。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直起身,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唇角沾染的那丝暗色血液,眼中闪过一丝完成了某种禁忌仪式的异样满足感。
他不再回头,在那颗被钉在桌上、目光彻底灰败的诡头“注视”下,径直走向走廊深处未被探索的黑暗。
那颗头颅至死都无法理解,为何会遭遇如此超越它认知极限的、来自“猎物”的变态对待。
它并未孤独太久。
一个扭曲的阴影悄然笼罩了桌面,发出混杂着不满与贪婪的、如同野兽般的低沉嘶吼,对这份被“玷污”的残羹充满了鄙夷。
与此同时,陈默踏入了一片异常洁净的区域。
与之前经过的破败、污秽迥然不同,这里的墙壁光滑,地面几乎不见尘埃,仿佛有某种东西在刻意维持着这里的“整洁”。
这种反常的洁净,比任何直观的恐怖更让人心悸。
就在陈默凝神戒备,试图解读这片异常时——
嗖!
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流扰动自身后袭来!快得超越了他的视觉捕捉极限!
陈默心头警铃炸响,以最快的速度猛然回身,同时灵性视野全力张开——然而,身后空无一物,只有那片死寂的、过分干净的回廊。
他立刻抬头望向天花板,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错觉?
这个念头刚起,右手手腕处却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锐利的刺痛!
他猛地抬手,只见手腕上已然多了一道细长的切口,皮肉翻卷,鲜血正从中缓缓渗出。
伤口不深,却异常精准,仿佛被最锋利的手术刀片划过。
陈默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
不是错觉。
这里潜藏着一个……速度极快、行动无声、并且能够轻易突破他灵性感知的猎杀者。
它刚才,只是进行了一次警告性的“触摸”。
陈默刚用破布草草缠住手腕的伤口,脑海中冰冷的电子音如期而至:
【距离黎明到来,剩余:3小时。】
【当前楼层清理进度:3/11。请幸存者继续坚持。】
他瞥了一眼被简单包扎的手腕,对于第二次试炼的成绩还算满意。
虽然两小时只清理了三个目标,但比起第一次的狼狈挣扎,此刻的他显得从容了许多,甚至带着一种猎手般的精准。
他不再停留,转身朝着更深的黑暗走去,警惕着那神出鬼没的袭击者。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那片异常洁净的区域内,空气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
一道曼妙的身影,自虚无中缓缓显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完美无瑕的玉足,轻轻踏在纤尘不染的地面上,足踝纤细,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视线向上,光滑的小腿外侧,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骷髅蝴蝶,诡谲与妖异并存。
她身着一件极其省布料的黑色蕾丝吊带睡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的面容精致绝伦,五官组合完美得不似凡人,仿佛是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仙子,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冽到极致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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