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后,蓝茉儿就抱着宠物走向了景尚煜,然后直接坐在了他怀里,后背贴着他结实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感觉整个人非常的安心。
他的一只手臂熟练的环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则与她十指相扣,她身心放松的靠着他,目光放空地望着远处那如同星辰般闪烁的霓虹灯。
怀里毛茸茸的小幻光兽打了个哈欠,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额间那缕翠绿绒毛蹭着她的手腕,带来细微的痒意。
蓝鞍郅则是回了房间去找正在整理东西的林清清了,露台上就只剩了他们两个。
空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静得让人恍惚。
“总感觉曾经的日子像是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她轻声说,声音几乎融在风里,“现在醒了,真好。”
景尚煜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他向来话少,但这沉默却并非无视,而是饱含着无需言说的默契与陪伴,他能感觉到她那些沉淀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正在悄然浮起。
可不是吗?
从那个充斥着血腥和绝望的末世,到如今脚下这片灯火璀璨、直指星海的文明之巅,这期间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难困苦。
蓝茉儿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扣紧了景尚煜微凉的手指,思绪飘回了那些令人绝望的日子。
苍鹰小队的装甲车在废墟中颠簸,窗外是永远灰暗的天空和扭曲的丧尸。
而景尚煜,永远是冲在最前面,或者断在最后面的那一个,他的冰系异能不再是简单的冻结,而是演化出无数精妙绝伦的应用——冰墙格挡,冰棱突刺,甚至能瞬间冻结空气水分制造短暂的视觉屏障。
他很少说话,但他的行动就是最明确的指令和最坚实的后盾,信任,就是在这样一次次的生死托付中,悄无声息地扎根、蔓延,最终盘根错节,坚不可摧。
末世第三年,在一个刚刚经历惨烈战斗、疲惫不堪的归途夜晚。装甲车里弥漫着血腥和硝烟味,队员们东倒西歪地睡着,她靠窗坐着,望着窗外荒芜的月色,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孤独。
一件带着冷冽气息和淡淡血腥的外套,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愕然转头,对上景尚煜在昏暗光线中格外深邃的眼眸,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了她脸颊上不知何时沾染的一点污迹。
那动作生涩甚至有些僵硬,与他平日的杀伐果断截然不同。
她的心猛地一跳。
然后,他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包裹在他同样不算温暖却足够宽厚的掌心里。
“我在。”他低声说,只有两个字,却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无尽的涟漪。
一切水到渠成,从那一刻起,他走进了她心里,不仅仅是因为原主的心愿,还是她真的挺喜欢他的;而她,也终于触碰到了他那冰冷外壳下,滚烫而专注的深情与厚重的责任感。
末世第五年,笼罩世界的阴霾终于彻底散去。
在新纪元初建的混乱与希望并存的某个夜晚,她看着他站在新划定的居住区院子里,仰头望着久违的、清澈的星空,侧脸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柔和了些许。
她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尚煜,”她声音闷闷的,“我们生个孩子吧。”
景尚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低头看她,眼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异能者受能量影响,生育变得极其困难,这几乎是共识。
“我有办法。”蓝茉儿仰起脸,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一丝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流露的狡黠和小得意,“相信我。”
她偷偷服下了生子丹,丹药的效果温和而强大,孕育的过程甚至比普通人类还要顺利。
景尚煜几乎将她宠上了天,所有公务之外的时间全部用来陪她,那副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模样,常常让前来串门的蓝鞍郅笑得直不起腰。
孩子出生在新纪元元年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景尚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产房外失控地捏碎了走廊的合金扶手,当护士抱着那个皱巴巴、却哭声嘹亮的小家伙出来时,这个面对尸山血海也面不改色的男人,手指颤抖得几乎不敢去接。
他给儿子取名,景鹤年,鹤寿千岁,以极其游于蜉蝣之境,喻长生,亦喻超然,愿他的时代,再无阴霾,平安喜乐。
小鹤年的到来,给两个家庭都带来了无尽的欢笑。
哥哥蓝鞍郅和嫂子林清清简直是把这个侄子捧在了手心里,林清清是末世第二年,蓝鞍郅在一次物资搜寻任务中救下的空间系异能者,温柔又坚韧,两人历经生死,感情深厚,很快结成连理。
只是,眼看着小鹤年一天天长大,咿呀学语,蹒跚学步,哥哥嫂子眼中那浓浓的喜爱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让蓝茉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异能者子嗣艰难,兄嫂的身体在早年末世挣扎中又多有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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