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的丝绒窗帘隔绝了清晨微熹的天光,只在地毯边缘投下一道浅金色的细线。
经过一夜的休息,蓝茉儿动作轻盈地起身走进浴室,洗漱好后换上衣服,就出了套房。
早餐在酒店顶层视野绝佳的观景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在晨光中渐渐苏醒的城市,长条餐桌上铺着雪白的亚麻桌布,精致的银质餐具和水晶杯折射着柔和的光。
蓝鞍郅袖口随意挽起,正动作优雅地为蓝茉儿夹一只晶莹剔透的虾饺。
他眉宇间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但看向妹妹的眼神依旧温和专注,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昨晚睡得好吗?看你精神还不错。”
“嗯,有哥和尚煜哥在隔壁,睡得可香啦!”蓝茉儿弯起眼睛,笑容甜美无邪,拿起小勺舀起碗里的粥,她眼角的余光却留意着对面。
景尚煜坐在蓝鞍郅的斜对面,一身挺括的黑色衬衫,领口依旧扣得一丝不苟,面前只有一杯黑咖啡和一份简单的煎蛋吐司。
他进食的动作依旧缓慢而精准,全程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听到蓝茉儿的话,他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掠过她神采奕奕的脸庞,那深邃的眼底似乎沉淀着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最终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便又垂下眼帘专注于面前的食物,阳光落在他冷硬的侧脸上,勾勒出近乎雕塑的线条。
一顿早餐在蓝鞍郅的温言软语和景尚煜的沉默背景音中结束。
回到套房楼层,蓝鞍郅习惯性地要送蓝茉儿回房。
“哥,尚煜哥,”蓝茉儿却站在自己房门口,没有立刻刷卡,反而转过身,面向两人。
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清澈的眼眸里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你们……能进来一下吗?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蓝鞍郅脸上的温和笑意顿住,镜片后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而关切,他下意识地上前半步:“茉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人……”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妹妹在学校受了委屈或威胁。
而景尚煜,在蓝茉儿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双冰封的眼眸骤然抬起,精准地锁定在蓝茉儿脸上,他没有说话,但周身那原本就冷冽的气场仿佛又下降了几度,他向前一步,低沉的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询问。
两人反应截然不同,却清晰传递着同一个信息:他们准备好了,为她挡下任何事。
这无声的保护姿态,像一股暖流撞进蓝茉儿心口,鼻尖猛地一酸。
她用力压下翻涌的情绪,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清晰:“不是的,哥,尚煜哥,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碰上件特别邪门的事儿。”
她刷开房门侧身让开,“先进来,这事必须保密。”
厚重的套房大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客厅宽敞奢华,阳光被巨大的落地窗慷慨地送进来,蓝茉儿却几步过去,“哗啦”一声将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蓝鞍郅和景尚煜站在客厅中央,目光紧紧锁在蓝茉儿身上,带着探究和等待。
蓝茉儿的心快跳出嗓子眼,她走到两人面前,摊开自己纤细白嫩的手掌。
“大概……就前几天,”她开口,声音带着点回忆的飘忽和刻意装出来的后怕,“我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血……滴在妈妈留给我的那块旧玉牌上了……”
她省略了方筠觊觎和自己主动取走的过程,“然后,就出怪事了。”
她顿住,小心地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蓝鞍郅眉头拧紧,镜片后的眼睛里是纯粹的担忧和困惑:“玉牌,血滴上去?然后呢?你身体没事吧?”他最关心的还是妹妹的安危。
景尚煜依旧沉默,但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却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蓝茉儿摊开的手掌上,锐利得仿佛要穿透皮肉,看清底下隐藏的东西。
蓝茉儿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没事,但是……我发现我能感觉到一个地方。”
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神秘的气息,“一个独立的空间,就那种小说里写的空间。”
“空间?”蓝鞍郅失声惊呼,镜片后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景尚煜,想从他那张冷硬的脸上找到一丝确认或……荒谬感。
景尚煜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线条瞬间绷紧如岩石,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周身的气场骤然沉凝得如同实质的铅块。
他没有质疑,只是死死盯着蓝茉儿,那目光像鹰隼锁定了猎物,带着穿透性的审视,在无声地衡量她话里有几分真。
“我知道这听着像疯话,”蓝茉儿迎上景尚煜审视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清澈无助,带着点寻求依靠的脆弱,
“我自己都快吓死了,我查了好多东西,网上都说,这种突然绑定空间的事儿,要么是穿越了,要么就是……”她用力咬了下嘴唇,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巨大的恐惧和不确定,“就是末世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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