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心底掠过一丝寒意,但脸上的笑容却未曾改变,甚至更温和了些。她并不动怒,反而用一种近乎耐心科普的、带着些许包容的语气,缓缓说道:
“明玉妹妹对艺术圈似乎有些误解。艺术的门槛,其实更多是在于创作者的内心和思想,而不在于外在的标签。评判标准,时间会给出答案。”她顿了顿,拿起手边的牛奶杯,轻轻啜饮一口,动作优雅从容,然后才仿佛不经意地提起,“我比较幸运,几年前的一件装置作品《浮蛉》,机缘巧合,被V博物馆收藏了,算是业界给的一点小小认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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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玉坐在自己巴黎公寓的化妆镜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条镶嵌着深邃蓝宝石的项链。这是她十六岁那年,哥哥魏友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宝石冰冷,却总能灼烧她的记忆。
镜子里映出一张保养得宜、却难掩岁月与秘密痕迹的脸。她是魏家最受宠的小女儿,魏氏帝国尊贵的大小姐,拥有世人艳羡的一切。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埋藏着一个永远无法见光的、关于崇拜、爱恋与背德的秘密。
那是在她十六岁的夏天,位于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那座属于魏家的、可以俯瞰整个因特拉肯山谷的古老城堡里。父母常年忙于全球生意,城堡里大部分时间只有她、哥哥,以及一群沉默而高效的仆人。
那时的魏友泉,已是初露锋芒的年轻掌舵人,比学校里那些幼稚的男生不知耀眼多少倍。他优雅、博学、冷静,处理家族事务时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果决与狠辣,这些都让情窦初开的魏明玉深深着迷。她像一只追逐光亮的飞蛾,将所有少女的崇拜与朦胧爱意,都倾注在了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身上。
她记得那是一个黄昏,窗外是燃烧的晚霞,将雪山之巅染成瑰丽的红色。魏友泉刚结束一个跨洋会议,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雪茄和威士忌的气息,那是属于成人世界的、令她好奇又心跳加速的味道。他坐在城堡藏书阁那张巨大的、皮质已经有些磨损的沙发上,难得地显露出一丝疲惫。
她端着仆人准备好的红茶走过去,像个渴望得到夸奖的孩子。“哥,喝点茶。”
魏友泉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没有平常对待下属的凌厉,也没有对待生意伙伴的疏离,而是一种……她当时无法解读,如今回想起来却感到战栗的复杂情绪。有审视,有某种她当时理解为“温柔”的东西,还有一丝隐藏在疲惫下的、危险的暗流。
他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带来一阵电流般的触感。
“明玉,长大了。”他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就是那个夜晚,在弥漫着旧书、皮革和淡淡酒气的藏书阁里,在窗外壮丽而冰冷的雪山映衬下,她半是懵懂半是主动地,越过了那条禁忌的线。她将少女最纯粹的爱恋与崇拜献祭,而魏友泉,那个她眼中神只般的哥哥,没有拒绝。
他动作并不粗暴,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令人心碎的“温柔”,但那种掌控一切的节奏感,让她毫无反抗之力。疼痛与一种扭曲的、被拥有的满足感交织在一起。她记得他汗湿的额头,记得他低沉压抑的喘息,更记得他在她耳边那句如同魔咒的低语:“你是我的,明玉。”
那一刻,她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那枚蓝宝石项链,就是在第二天清晨,出现在她枕头边的。没有言语,只是一个冰冷的、昂贵的标记,标记着那段无法言说、也永不可能被世俗接纳的关系的开始。
此后多年,这种隐秘的关系断断续续地持续着,直到她逐渐成熟,直到他娶了门当户对的沈念卿,直到他们都更深地卷入魏氏这个庞大而冰冷的机器运作中。它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一个被奢华表象和家族利益重重包裹的、腐烂的内核。
魏明玉知道,魏友泉对她,或许有几分基于血缘的、扭曲的亲近感,有对她年轻身体的欲望,更有一种将一切美好与纯净(哪怕是虚假的)都掌控在手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他并非爱她,他只是……不容许任何属于他的东西,脱离掌控,包括这个崇拜他的妹妹。
而她,在经历了最初的迷恋与痛苦后,也早已明白,那所谓的“爱情”,不过是权力不对等下的幻觉,是豪门黑暗滋养出的、一朵畸形的花。它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只能在她独处时,像此刻一样,化作镜中眼底一丝难以磨灭的、混杂着恨意与某种顽固依恋的复杂阴影。
她缓缓戴上那条蓝宝石项链,冰凉的触感贴紧肌肤。镜中的女人,依旧是那个优雅高贵的魏家大小姐。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华服与珠宝之下,灵魂的某一处,早已在十六岁那个阿尔卑斯的黄昏,永远地碎裂并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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