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苏晚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面对魏友泉的暴力或冷漠时都要恐惧。这种“礼物”,比任何惩罚都更恶毒,更彻底地抹杀一个人的意志和尊严!
“他……他怎么敢……”苏晚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愤怒。
李铮沉默地看着她,眼神中的那丝复杂情绪更浓了。他缓缓合上箱盖,那声轻微的“咔哒”锁闭声,在死寂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
“魏先生还让我带一句话。”李铮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如同耳语,却字字如冰锥,刺入苏晚的心脏,“他说:‘玩物就该有玩物的自觉。试图思考,只会痛苦。不如放下,好好享受他赐予的……极乐。’”
玩物……自觉……赐予的极乐……
这些词语,像淬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苏晚的神经。魏友泉用最“优雅”的方式,给出了最残忍的终极答案。他不需要她的算计,不需要她的表演,甚至不需要她的恐惧和顺从。他只需要一个彻底沉沦的、供他取乐和试验的活体娃娃!
巨大的羞辱和恐惧之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前的死寂,在她体内疯狂积聚。她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委曲求全,最终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将她非人化的结局?
李铮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转身走向电梯,如同他来时一样安静无声,留下那个银色的、散发着不祥寒气的箱子,以及被彻底推入深渊边缘的苏晚。
电梯门合上的声音,像最终的丧钟。
苏晚死死地盯着茶几上的那个箱子,仿佛那是一条盘踞着的、随时会暴起伤人的毒蛇。她的呼吸急促,冷汗浸透了后背。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让她立刻毁掉这邪恶的东西,把它扔进下水道,冲得远远的!
但另一个更冰冷、更黑暗的声音,却在心底最深处悄然响起,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蛊惑:
如果他给你的,是毒药呢?
如果这“星尘”,不仅仅是摧毁,而是……能让你看到他所看不到的、感知他所感知不到的呢?
如果这极致的坠落,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住了,浑身冰凉。但那个念头,却像种子一样,一旦落下,就在绝望的土壤里疯狂滋生。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箱体,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但下一刻,她猛地咬紧下唇,眼中闪过一丝豁出去的、近乎癫狂的决绝!
她再次伸出手,这一次,稳稳地打开了箱盖,取出了那支冰冷的玻璃管。深蓝色的粘稠液体在她手中微微晃动,里面的星辰碎屑旋转闪烁,散发出一种妖异的美。
魏友泉想让她沉沦?想让她变成无知无觉的玩物?
好。
很好。
如果这是唯一剩下的路,如果堕落是唯一的武器……
她走到酒柜旁,倒了一小杯最烈的伏特加,却没有喝。她拿着那支“星尘”,走到浴室,锁上门。她看着镜中那个苍白、绝望、眼神却燃烧着诡异火焰的女人。
“你不是想看我堕落吗?魏友泉……”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也对着那个无处不在的男人,喃喃低语,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我就堕落给你看。”
她模仿着曾经在某个边缘纪录片里看过的样子,用酒精棉擦拭着手臂内侧脆弱的皮肤。冰凉的触感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拿起箱子里配备的、极其精细的一次性无菌注射器,小心翼翼地抽取了指针刻度上几乎可以忽略的一点点蓝色液体。
针尖刺破皮肤的感觉细微而清晰。那冰蓝色的液体被缓缓推入静脉。
一瞬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几秒钟后,一种奇异的温暖感,从注射点开始扩散,迅速流遍全身。不是舒适的暖,而是一种……仿佛身体内部在融化的、令人不安的炽热。眼前的景象开始微微扭曲,镜中的自己变得模糊,色彩开始饱和、流淌。
没有预想中的恐怖幻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扭曲的感官放大。她能“听”到墙壁内电流流淌的嗡嗡声,能“看”到空气中灰尘舞蹈的轨迹,能“感觉”到这座城市无数人沉睡或醒着的情绪碎片,像潮水般涌来……
然后,是一种极致的、脱离肉体的平静和……洞察力?
许多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关于魏友泉商业布局的碎片信息,此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梳理,在她脑海中自动拼接、组合,呈现出清晰的脉络和隐藏的弱点!一些他无意中流露出的情绪细节,被无限放大、分析,折射出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渴望!甚至……一些关于沈念卿、关于林薇、关于他过往经历的模糊片段,也如同沉船碎片般浮上意识的表面……
这“星尘”……它不是简单的致幻剂!它在以一种摧毁正常认知的方式,强行拓展她的感知边界,赋予她一种近乎通灵的、对信息和情绪的捕捉与解析能力!代价是……她的神经系统在发出哀鸣,一种灵魂被撕扯的剧痛开始隐隐作祟。
苏晚瘫倒在冰冷的瓷砖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嘴角却咧开一个扭曲的、混合着极致痛苦和极致兴奋的笑容,泪水疯狂涌出。
她看到了!
以燃烧自己为代价,她看到了那条隐藏在深渊之下的、通往复仇彼岸的……窄路!
魏友泉……你错了……
这“星尘”,不是让我沉沦的毒药……
它是……淬炼我最终杀死你的……最后一块磨刀石!
意识彻底被蓝色的漩涡吞噬之前,这是她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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