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规矩?!”魏老爷子猛地将手中的叉子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杯盘都嗡嗡作响!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魏友泉!你现在跟我讲规矩?!魏家最大的规矩就是传承!就是稳定!你告诉我!你拖了这么久!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给林家、给我们一个明确的交代?!那个林薇有什么不好?!你到底在等什么?!难道外面…”
“父亲。”魏友泉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冷的金属,瞬间切断了老爷子即将爆发的怒吼。他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一丝不苟。“魏氏的股价今天收盘涨了三点二个百分点。东欧项目的二期资金已经全部到位。下周我去纽约,谈北美新能源的合作框架。”他报出一连串冰冷的数字和行程,目光扫过父母因震怒和不解而僵硬的脸,“这些,才是现在需要关注的‘交代’。”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前襟,动作流畅而冷漠:“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他不再看父母一眼,转身离开餐厅。挺拔冷硬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雕花木门后,留下身后一室死寂和满桌几乎未动的佳肴。
魏夫人看着儿子消失的方向,保养得宜的手指微微颤抖,最终无力地落在桌面上。她看向丈夫,眼中充满了无力感和一丝深藏的恐惧:“他…他到底像谁…”
魏老爷子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铁青,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目光阴沉地盯着面前冰冷的汤盘。
***
魏友泉没有回卧室,而是径直走进了老宅深处的藏书室。他没有开大灯,只有角落里那盏老式绿色玻璃罩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他高大的身影投在布满精装书脊的墙壁上,拉得细长而孤寂。
他在书桌前坐下,没有处理邮件,也没有看任何文件。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张和皮革的沉郁气味。他需要一点绝对的安静,来压下心头那阵因父母逼迫而翻涌起的、冰冷的躁意。
目光无意识地再次扫过书架角落。
那本《小蒲的森林奇遇》依旧安静地待在原地,温暖的封面色彩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他盯着那本书看了几秒。然后,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他伸出手,再次将它抽了出来。
这一次,他没有翻开。
只是将书拿在手里,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上那只坐在梧桐叶边缘、眼神清澈勇敢的小蒲。粗糙的纸张纹理透过指尖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与他周围一切格格不入的质感。
下午市集里那个孩子吹动风车时清脆的笑声,那双酷似自己、却盛满纯粹快乐然后瞬间转为惊吓的眼睛,那个女人如同护崽母兽般决绝仇恨的眼神……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
烦躁感如同阴燃的暗火,再次窜起。
为什么偏偏是这本书?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人?
为什么她能用那种可笑的、脆弱的画笔,构筑出一个他永远无法触及的、充满幼稚温暖的世界?而他却要在这里,面对冰冷的商业数字和无休止的家族逼婚?
一种近乎暴戾的破坏欲,混合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嫉妒,在他胸腔里冲撞。捏着书脊的手指微微用力,那脆弱的纸张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裂。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不是工作号码。是一个极少有人知道的私人号码。
他皱了下眉,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劣情绪,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骤然一凝——
林薇。
他的指尖在接听键上悬停了片刻。眼底翻涌的墨色沉沉浮浮,最终归于一片冰冷的沉寂。
他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声音恢复了一贯的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喂。”
“友泉?”电话那头传来林薇温柔得体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欣喜,“听伯母说你回香港了?行程还顺利吗?有没有时间……”
魏友泉的目光,却落在桌面上那本摊开的、色彩温暖的绘本上。画面上,小蒲和小石头正手拉手,跳过一条潺潺的溪流,背景是阳光灿烂的森林。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光滑的手机外壳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如同一个无声的、冰冷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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