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 “墨香斋” 飘着淡淡的松烟墨香,陈阿公正蹲在画案旁,教两个年轻学徒用竹丝补一张清代残扇。竹刀在嫩竹上轻轻划过,一缕细如发丝的竹丝落在宣纸上,学徒们屏住呼吸,跟着老人的动作慢慢劈 —— 阳光透过天窗落在他们手上,像给这门老手艺镀了层暖光。
“补古纸就像缝衣服,” 陈阿公握着学徒的手,调整竹刀的角度,“针脚要藏在纤维里,不能露出来。你们看这残扇的纸,是乾隆年间的连四纸,纤维细,得用更软的竹丝,不然会把纸戳破。”
江寻坐在旁边的电脑前,调试着新到的 AI 修复设备 —— 屏幕上正显示着敦煌研究院送来的壁画残片扫描图,AI 根据壁画的色彩断层,自动生成了补全方案,连壁画上飞天的飘带纹路都模拟得栩栩如生。“陈阿公,您看这个 AI 扫描的纤维分布图,能不能帮您更精准找到补纸的位置?” 他把屏幕转向老人,眼里满是期待。
陈阿公凑过来看,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着:“这个好!以前补纸全靠手感,现在有了这个图,能省不少功夫。你再帮我看看,这残扇的扇骨有没有裂纹?AI 能扫出来吗?”
“能!” 江寻操作鼠标,扇骨的三维扫描图立刻弹出来,细微的裂纹用红色标注得清清楚楚,“您看,这里有一道 0.2 毫米的裂纹,得先用蜂蜡封上,再补扇面,不然扇骨会越来越脆。”
两人一老一少,一个守着老手艺,一个用着新技术,配合得格外默契。沈墨心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抱着一个木盒,是周晓桐刚送来的七叔遗物 —— 里面装着七叔生前用的放大镜、画尺,还有一本没写完的《古画修复手记》,最后一页停留在《秋江待渡图》的修复设想,字迹里带着没写完的遗憾。
“周晓桐说,这些东西放在实验室里,比放在家里有意义,” 沈墨心轻轻打开木盒,放大镜的镜片还很清晰,能看到七叔用钢笔在镜柄上刻的 “守真” 二字,“她还说,等故宫展览的时候,想把七叔的手记放在《秋江待渡图》旁边展出,让大家知道,这幅画的修复,是两代人的心愿。”
陈阿公拿起放大镜,对着阳光看了看,眼里满是感慨:“老周(七叔)是个实诚人,当年我们一起修过明代的扇面,他总说‘修复古画不能急,得慢慢来’。现在你们把他的东西留在实验室,也算圆了他的心愿。”
正说着,陆明轩和苏琳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纸箱 —— 里面装的是文物局送来的展览专用包装材料,泡沫垫、防潮纸、恒温箱,一应俱全。“李局长说,《秋江待渡图》下周要运去故宫,得用最好的包装,全程恒温恒湿,不能出一点差错,” 陆明轩打开纸箱,拿出恒温箱的说明书,“我和苏琳来帮你们打包,顺便学学怎么保护古画,以后去敦煌修复壁画也用得上。”
苏琳穿着浅紫色的外套,脖子上戴着那枚银质小船吊坠,手里拿着一块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恒温箱的内壁:“我还跟实验室的志愿者学了怎么贴防潮纸,你们看,要顺着一个方向贴,不能有褶皱,不然会硌到画。” 她边说边演示,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珍宝。
沈墨心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着点头:“等你完全康复了,就来实验室当‘古画保护专员’,专门负责古画的包装和运输,好不好?”
“好啊!” 苏琳眼睛一亮,“我还想跟您学调矿物颜料,以后修复壁画的时候,我就能帮您调颜料了。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富春江?我已经查好了,下个月富春江的枫叶正红,跟《秋江待渡图》里的景色一模一样。”
陆明轩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等故宫展览结束,我们就去。我已经跟单位请好了假,带你来一场‘古画寻踪之旅’,看看马远画里的秋江,再看看黄公望画里的富春山居,好不好?”
苏琳笑着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吊坠上的 “渡” 字 —— 这个字,不仅代表着渡过难关,更代表着他们对未来的期待,对传统的向往。
中午的时候,社区的张阿姨领着几个孩子送来点心,是刚蒸好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听说你们下周要去故宫办展览,阿姨们特意做了桂花糕,给你们补补身子,” 张阿姨把点心放在桌上,拿起七叔的手记翻了翻,“老周的字真好看,以前他还帮社区写过春联,没想到还是个厉害的古画修复师。”
孩子们围在木盒旁,好奇地看着七叔的放大镜:“沈老师,这个放大镜能看到古画里的小秘密吗?我们能试试吗?”
沈墨心笑着把放大镜递给孩子:“能啊!你们看这张残扇,用放大镜能看到扇面上的颜料颗粒,每一颗颗粒都是古人调出来的,里面藏着他们的心思。”
孩子拿着放大镜,凑在残扇上仔细看,突然惊喜地喊:“我看到了!里面有小小的红色颗粒,是不是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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