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已经是晚上11点多,秦宇累得瘫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想动。他打开电视,屏幕闪了几下才亮,里面只有几个模糊的频道,播着十几年前的老电视剧,声音断断续续的,像蚊子在耳边叫。他看了没几分钟,就觉得眼皮发沉,关了电视准备去卧室睡觉。
卧室的床是木板床,床垫薄得像一层纸,秦宇躺在上面,能清晰地感觉到床板的纹路。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公寓里太安静了,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风穿过钟楼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有人在哭,那哭声忽高忽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听得人心里发毛。
不知过了多久,秦宇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突然听到“当——”的一声巨响,从楼顶的钟楼传来。
那声音厚重而沉闷,像一块巨石砸在地上,震得窗户都微微发抖,玻璃发出“嗡嗡”的共鸣。秦宇猛地睁开眼,摸过手机一看,屏幕上的时间正好是12点整。“原来真是钟楼的钟响。”他松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准备继续睡。
可刚闭上眼睛,第二声钟声又响了——“当——”。
第三声,“当——”。
第四声……
钟声一下接一下地砸下来,每一声都像敲在秦宇的太阳穴上,震得他脑袋发疼。他数着,10声,11声,12声……按照常理,12点应该敲12下,秦宇以为钟声会就此停下,可下一秒,第13声钟响毫无预兆地炸开——“当——”
这一声比之前的任何一声都要响,像是直接在秦宇的耳边敲了一下,他猛地坐起身,心脏“砰砰”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睡衣贴在身上,凉得刺骨。12点敲13下?这根本不是“不准时”,这是邪门。
秦宇赤着脚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月光正好从云层里钻出来,洒在钟楼上,钟面的玻璃碎了一块,露出里面那口巨大的铜钟,铜钟的表面锈迹斑斑,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指针正好指着12点,可那口铜钟却还在微微晃动,钟口朝下,像是在对着他“呼吸”,每晃一下,就有一缕冰冷的风飘下来。
“老物件……中介说的是这个?”秦宇喃喃自语,手指攥着窗帘,指节都泛了白。他总觉得那口铜钟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正透过钟口往下看。
回到床上,秦宇再也睡不着了。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耳朵里全是钟声的回音,那回音在脑子里绕来绕去,像一根线,缠着他的神经。他不敢再靠近窗户,甚至把被子蒙住了头,可那股从钟楼飘来的腐朽气息,却像长了脚一样,钻进被子里,绕在他的鼻尖。
就这么熬到天亮,窗外泛起鱼肚白时,秦宇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没睡多久,就被肚子饿醒了。他起来洗漱,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像熬了好几个通宵。
秦宇换了件衣服,准备去楼下的便利店买早餐。刚走到7楼,就看到一个老太太提着菜篮子从楼梯间的拐角走出来。老太太头发花白,梳成一个髻,用一根银色的簪子固定着,脸上布满皱纹,眼神浑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布衫,袖口磨得发亮。她看到秦宇,脚步顿了一下,眼神落在秦宇的胸口,秦宇的钥匙串挂在外面,上面还带着804的钥匙。
“小伙子,你是新来的?住804?”老太太开口问道,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对,阿姨,我昨天刚搬来。”秦宇礼貌地笑了笑,往旁边让了让,给老太太让路。
可老太太却没走,反而往前凑了一步,伸出干枯的手,一把抓住了秦宇的胳膊。她的手冰凉,指甲又硬又尖,掐得秦宇胳膊生疼。“小伙子,你赶紧搬走吧!804不能住!那房子邪门得很!”
秦宇愣了一下,胳膊被掐得有点疼,他想挣开,可老太太抓得很紧:“阿姨,您别开玩笑了,这房子挺好的,就是旧了点。”
“谁跟你开玩笑!”老太太的声音突然拔高,又赶紧压低,凑到秦宇耳边,气息里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之前住804的人,都没了!失踪了!一个都没找着!前一个是个小姑娘,二十来岁,去年春天搬来的,住了没一个星期就不见了,警察来了好几次,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
秦宇的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凉了半截:“阿姨,您说的是真的?中介没跟我说这些啊。”
“中介能跟你说吗?说了谁还敢租!”老太太叹了口气,松开秦宇的胳膊,手指在秦宇的袖子上留下几个浅浅的印子,“这楼里的老人都知道,804是凶屋,还有那钟楼,晚上12点要是敲13下,听到的人就活不长了,那是死神在点名啊!点到谁,谁就得在7天内死,要么失踪,要么出事,从来没有例外!”
“13下钟响?”秦宇猛地想起昨晚的钟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阿姨,您……您也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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