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实赶紧拿起张婆婆早就准备好的符,往大门上一贴。可符刚贴上,就“啪”地一声碎了。
紧接着,院子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走路,又像是有人在敲门,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
赵小虎从炕上爬了下来,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朝着门口走去。赵刚媳妇吓得抱住他:“小虎!你去哪!”
可赵小虎的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推开她,径直朝门口走。张婆婆赶紧从兜里掏出桃木剑,朝着赵小虎后背刺去——桃木剑能驱邪,她想把那东西逼出来。
可桃木剑刚碰到赵小虎的后背,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了。赵小虎猛地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声音也变了,粗哑得像个老头:“别挡我……我要替身……”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是村西头的王傻子。
王傻子四十多岁,脑子不太好使,平时就爱在村里闲逛。估计是听到赵家有动静,好奇过来看热闹,刚走到院门口,就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赵刚探头一看,吓得魂都飞了——王傻子的脚脖子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根黑黢黢的藤条,藤条的另一头,延伸到村口老槐树的方向。王傻子被藤条拖着,往老槐树下走,嘴里不停地惨叫:“放开我……救命啊……”
张婆婆脸色一变:“糟了!它找不到小虎,盯上王傻子了!”
赵刚心里一紧。他恨那东西害了小虎,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傻子被拖走。他咬了咬牙,抄起墙角的斧头就冲了出去:“放开他!”
他跑到王傻子身边,举起斧头就朝藤条砍去。“咔嚓”一声,藤条被砍断了,断口处冒出一股黑烟,像人的惨叫声。
王傻子瘫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呜呜”地哭。
可没等赵刚扶起他,老槐树下又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更多的藤条从树后伸了出来,像一条条毒蛇,朝着赵刚和王傻子缠过来。
张婆婆大喊:“赵刚!快带王傻子进屋!”
赵刚赶紧背起王傻子,往屋里跑。张婆婆则拿着桃木剑,在后面抵挡藤条。可藤条太多了,她左躲右闪,还是被一根藤条缠住了胳膊,疼得“哎哟”一声。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扑通”一声。
赵刚回头一看,魂都飞了——赵小虎竟然自己走到了院子里,朝着老槐树的方向走去。他的眼睛依旧空洞,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像是被人牵了线的木偶。
“小虎!”赵刚大喊,想冲过去拉他,可被藤条缠住了腿,动弹不得。
张婆婆急得没办法,忽然朝着赵刚大喊:“赵刚!用你的血!你的血是阳刚血,能破阴气!”
赵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咬咬牙,捡起地上的斧头,朝着自己的手掌砍去——“噗”的一声,鲜血涌了出来。他忍着疼,把流血的手掌按在缠在腿上的藤条上。
“滋啦”一声,藤条像被烫到一样,瞬间缩回了。赵刚趁机挣脱,朝着赵小虎跑去,一把抱住他:“小虎!醒醒!爹在这!”
他把流血的手掌按在赵小虎的额头上。鲜血沾在赵小虎的额头上,冒出一股白烟。赵小虎“啊”地大叫一声,身子一软,晕了过去。缠在他身上的那东西,好像被赵刚的血逼走了。
与此同时,老槐树下的藤条也慢慢缩了回去,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王傻子被吓得不轻,瘫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张婆婆的胳膊被藤条勒出了一道紫痕,疼得直抽冷气。
赵刚抱着昏迷的赵小虎,眼泪直流。他知道,这次是暂时躲过了,但那东西肯定还会再来。王傻子被缠过,说不定下次就轮到他了。
张婆婆叹了口气:“赵刚,这不是办法。那东西怨气太重,不除根,迟早还会害人。”
“那咋除根啊?”赵刚哭着问。
“得找到它的尸骨,把它好好安葬了,再做场法事,让它安心投胎。”张婆婆说,“它是被人害死的,尸骨肯定就在老槐树下的土坑里。只要把尸骨挖出来,好好埋了,给它立个牌位,或许能化解它的怨气。”
赵刚眼睛一亮:“真的?那我现在就去挖!”
“等等。”张婆婆拉住他,“现在不行。天黑了,阴气重,那东西说不定就在附近。明天天亮了,阳气最盛的时候再去,安全些。”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赵刚就扛着铁锹,跟着张婆婆去了老槐树下。王傻子也跟来了,他虽然傻,但知道是赵刚救了他,一直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根木棍,像是要帮忙。
老槐树下的土坑依旧积着黑水,黑得发稠,像墨汁。赵刚深吸一口气,举起铁锹就往坑里挖。
一铁锹下去,“咔嚓”一声,像是挖到了什么硬东西。
赵刚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把土拨开。只见坑里埋着一口破旧的木箱,木箱上长满了黑毛,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就是这个了。”张婆婆说,“尸骨肯定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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