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省最靠西的地界,有个地图都懒得标出来的村子,名叫 “屁大个村”。这名字听着糙,却精准得很 —— 村东头王寡妇打个喷嚏,村西头李大爷都能听见鼻涕泡炸开的动静。
要说这地方有多偏,移动基站建到三十里外就死活不肯往前挪了,联通的信号更是跟闹着玩似的,得爬到老槐树上举着手机转圈,运气好能蹭到邻县的一格信号。村里最年轻的后生也快四十了,不是不想出去,是真找不着路 —— 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土路,雨天能陷住老黄牛,晴天能把拖拉机颠散架。
“电这玩意儿,十年前倒是通了仨月。” 村口晒暖的刘老根吧嗒着旱烟,“后来变压器让人偷去换酒喝了,就再没亮过。” 没了电,电视自然成了摆设,谁家要是有台还能显像的黑白电视,能供成传家宝。从外面打工回来的二柱子,光靠吹嘘城里姑娘穿的 “迷你裙”,就能在村头小卖部赊三个月的酱油。
“那城里娘们的大腿,有咱村长媳妇白不?” 这话是村里男人的保留节目,每次问都能引发一阵哄笑。
村长赵老四听见了,总会红着脖子跳脚:“你们这群龟孙咋知道的?谁看见了?”
没人敢接话,但心里都门儿清 —— 这事儿得归功于李高。
这小子在村里是个异类。十七八岁的年纪,皮肤白净得像刚剥壳的鸡蛋,跟村里黝黑的后生们站一起,活像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可谁要是因此觉得他好欺负,那可就错了。偷鸡摸狗的事儿,他干得比谁都溜,还总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就说偷看村长媳妇洗澡这事儿,他干了两年多。赵老四的媳妇是他花八千块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叫秀莲,皮肤是真白,白得像开春化的雪。李高不光自己看,还总在村口 “不经意” 地描述几句,听得一群糙老爷们直咽口水。
“不是我说,秀莲嫂子后腰那块,有颗红痣。”
“昨儿她用的胰子是桂花味的,我在墙根都闻见了。”
没人敢揭发他。谁要是多嘴,第二天准保倒霉 —— 家里的老母鸡不下蛋了,井水里飘着股骚味,或是自己媳妇昨晚说的私房话,全村男人都知道了。久而久之,李高成了村里的 “地下皇帝”,没人敢惹。
这天晌午,日头毒得像要把人烤化。地里的活儿早就停了,连狗都趴在屋檐下吐舌头。可村西头赵老四家的院墙外,却戳着俩不怕晒的。
底下的是铁蛋,人如其名,黑得像块老铁,身板敦实得像座小山,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往那儿一站,地面都得颤三颤。他肩膀上蹲着的,正是李高。这小子猫着腰趴在墙头上,眼睛瞪得溜圆,活像只偷腥的猫。
“哥,开始洗了没?” 铁蛋的声音瓮声瓮气,额头上的汗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黑黢黢的脸颊往下滚。
“脱了脱了,正往身上撩水呢。” 李高看得专注,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嘿嘿,那你给我说说,白不?” 铁蛋咽了口唾沫,脖子伸得像只长颈鹿。
“自己看。”
“那不行,干爷爷说了,你身子弱。” 铁蛋把肩膀又往上挺了挺,“我这么沉,压坏了你咋办?还是你看,我听着就行。”
这话听着感人,可要是知道这俩人保持这姿势快两年了,就有点诡异了。其实院里堆着现成的梯子,俩人完全可以轮着看,可自打第一次铁蛋当 “人梯” 成功后,这规矩就定下来了,谁也没说要改。
“赵老四这老抠,为了防偷看,把墙加高一尺。” 铁蛋喘着粗气抱怨,“等哪天我高兴了,直接把墙给掀了,让全村人都开开眼。”
“累了就放我下来。” 李高头也不回。
“不累!” 铁蛋立刻挺直腰板,“咋也得看完再走。”
“不了,看够了。” 李高轻巧地从铁蛋肩膀上跳下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明天我就走了,以后你自己看吧。”
“走?去哪儿?” 铁蛋急了,黝黑的脸上挤出褶子,“进山打猎?我跟你一起去啊,我力气大。”
“出山。” 李高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啥?” 铁蛋眼珠子瞪得溜圆,“外面不是比黑瞎子还吓人吗?二柱子说,城里的骗子能把你卖了,还让你帮着数钱呢。”
“有些事,躲不过去。” 李高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又不像。
“那我跟你一起去!” 铁蛋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我会功夫,能保护你!上次村头的野猪,就是我一棍子打跑的!”
李高瞥了他一眼:“我给你算过,你命里忌水,今年出去准得掉河里。”
“那…… 那你一个人咋办?” 铁蛋急得直搓手。
“有人来接。” 李高从裤兜里掏出张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看着像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这个给你。”
“这是啥?” 铁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像捧着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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