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内的气氛瞬间紧绷。石磊一个箭步挡在叶小雨身前,重剑虽未出鞘,但一股沉稳的气势已笼罩开来。钱多多则瞪大了眼睛,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看向那块矿石的眼神变得无比炽热,如同看到了绝世珍宝——尽管这“珍宝”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苏砚,这…这是什么鬼东西?”钱多多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更多的是兴奋。
苏砚缓缓散去指尖那缕被强行镇压的死寂能量,脸色凝重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的猜想和盘托出。
“…所以,这东西极度危险,一点轻微的特定刺激就可能引发能量泄露,具有强烈的侵蚀性。”苏砚最后总结道,目光扫过众人,“但我怀疑,这种极度凝练甚至‘凝固’的能量结构,或许隐藏着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奥秘,甚至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能量源’的雏形。”
“能量源?”钱多多眼睛更亮了,“能用来驱动我的护盾发生器吗?”
“理论上有可能,但前提是我们能找到安全控制和引导它的方法。否则,它就是最致命的毒药。”苏砚沉声道,“我建议,在没有万全准备之前,暂停一切直接接触实验。”
石磊重重点头:“安全第一。”
叶小雨也小声附和:“嗯…我感觉它很不舒服,像…像枯萎了很久很久的东西。”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钱多多虽然不甘,但也知道轻重。
“制定安全规程,设计隔离装置,进行远距离、非能量接触的观测。”苏砚思路清晰,“多多,这需要你的技术。设计一个能隔绝能量、并能进行初步扫描探测的容器。”
“包在我身上!”钱多多拍着胸脯,立刻开始构思。
“小雨,你试试用你的灵植亲和力,远距离感知它的‘状态’,注意安全。”
“好…好的。”
“石磊,负责安保,任何意外,优先保护小雨和压制能量扩散。”
“明白!”
小队立刻行动起来。钱多多钻进工作室,翻找材料,叮叮当当地开始捣鼓。叶小雨小心翼翼地在院子角落种下一颗对能量异常敏感的“月光草”,然后将那小块矿石放置在数米之外,闭目感知。石磊则如同门神般守在一旁。
苏砚则再次沉浸到对《千机引》和《时空能量拓扑》的研究中。他意识到,要想安全地研究这种危险能量,或许需要更精妙的操控能力和更深入的能量结构理解。灵丝,可能是关键的工具。
这两日,别墅气氛专注而略带紧张。
钱多多成功制作出了一个简陋的“铅匣灵纹隔离盒”,内衬他所能弄到的最好的隔绝材料,并刻画了简单的稳定灵纹,能将矿石样本的能量波动屏蔽九成以上。
叶小雨的感知反馈表明,那矿石内部的能量以一种极其缓慢、近乎停滞的速度在“流淌”,并且对外界的生命能量有着微弱的、持续的排斥和侵蚀性。
苏砚对灵丝的操控越发精细,已能同时稳定操控三道灵丝,并能使其进行简单的编结和构造。
石磊的《崩山劲》愈发纯熟,发力更加凝练。
这日午后,苏砚正在院内练习同时用三道灵丝搭建一个微缩的“奇门遁甲”基础模型,试图理解能量节点与空间的关系。忽然,一个略带沙哑、似乎刚睡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能量结构的‘稳态’与‘流转’,并非绝对对立。有时,极致的‘静’,恰是为了蕴养更深层的‘动’。”
苏砚猛地一惊,灵丝模型瞬间溃散。他回头,只见玄诚子教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子门口,依旧是一身略显邋遢的道袍,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拎着个酒葫芦,眼神却清明而深邃,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钱多多刚刚放在石桌上、处于封锁状态的隔离盒。
“玄诚子老师!”苏砚连忙行礼。石磊、叶小雨和闻声出来的钱多多也赶紧问候。
玄诚子摆了摆手,目光并未离开那隔离盒:“唔…好重的‘沉疴’之气,却又内藏‘畸变’之象。小家伙们,你们从哪儿弄来这么个…玩意儿?”他用了“玩意儿”这个词,语气却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
苏砚心中凛然,知道瞒不过这位深不可测的导师,便简要将溪谷镇任务、异常感应以及获取矿石样本的过程说了一遍,略去了自己用灵丝刺激引发异变的细节,只说是研究时偶然发现其内部蕴含异常能量。
玄诚子听完,灌了口酒,咂咂嘴:“溪谷镇…‘沉疴矿’…倒是贴切。这东西,学院档案里有零星记载,通常被认为是灵脉枯竭衰败后的残渣,有害无益,需深埋处理。你们倒是胆子大,还敢往里注入灵力探查?”
苏砚心中一紧。
却听玄诚子话锋一转:“不过…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至秽之物,或藏至清之种;至寂之所,或蕴至动之机。倒也不能一概而论。”
他踱步到石桌前,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道复杂无比的微型灵力结构瞬间生成,如同一个透明的罩子将铅匣笼罩,其上的隔离灵纹顿时亮起,变得比钱多多刻画时复杂精妙了何止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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