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老张听见吴砚问起草药,眼睛“唰”地亮了,像突然找到了藏在草丛里的灵芝,当即一把拉住吴砚的胳膊往种植基地深处带。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常年的草药香浸得透透的,踩上去都带着股清苦的药味儿,混着泥土的腥气,倒比城里的香水还好闻。“吴先生您可算问对人了!”老张嗓门洪亮,震得路边的草叶都晃了晃,“我们基地这几年专挑易活又常用的草药种,您要是做药材生意,有些品种的药性跟您要的‘搭配药材’凑一起,那效果绝了!”
两人走了没几步,老张突然停在一片齐腰高的绿色植物前,伸手拨开叶片,露出底下挂着的晶莹水珠——那水珠沾在长卵形的叶子上,像撒了把碎玻璃,太阳一照还泛着光。“您瞧这个,叫‘凝露草’,邪性得很!天旱半个月都死不了,叶片上总挂着水珠,跟天生带了个小水库似的。”老张用指腹蹭了蹭叶片,水珠“嗒”地落在石板上,“平时村民拿它煮水喝,清热降火比普通凉茶还管用;要是按我们基地的法子晒——先阴干三天,再正午晒两小时,反复三次——入药能中和其他药材的燥性。去年有个外地老中医,背着个藤编药箱找了半个月,就为了收这晒干的凝露草,说配药时加一点,药效能温和得像春风拂过似的,能让药物负作用减小到老人小孩都能喝。”
吴砚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窜,像摸了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玉。他仔细盯着叶片边缘的细微锯齿,又凑过去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只隐约有股青草的淡香。“这凝露草看着确实不错,”吴砚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我们要订一百斤晒干的,再要五十株幼苗,回去试试自己种植。”
“好嘞!”老张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转头朝不远处的棚子喊,“小王!记一下,凝露草干品一百斤,幼苗五十株!”话音刚落,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小伙子举着个笔记本跑过来,刚要下笔,就见许柠已经掏出了自己的皮质笔记本,笔尖在纸上“沙沙”划过,比小王的动作快了半拍。“凝露草,幼苗50株,干品100斤,备注:适合搭配入药,易存活,基地特选晒制方法。”许柠写完,还特意把“基地特选晒制方法”几个字圈了圈,抬头冲老张笑了笑:“张负责人,麻烦后续发货时,把晒制的具体步骤也一并给我们一份,谢谢您。”
“许小姐想得真周到!”老张连连点头,又领着三人往另一片田地走。这片地种的是紫色草本植物,花瓣呈漏斗状,风一吹,成片的紫色就像波浪似的晃,还飘来淡淡的甜香,有点像蜂蜜混着薰衣草的味道。阿哲忍不住凑过去闻了闻,咂着嘴说:“这草闻着也太香了吧!要是种在店门口,既能当药材,又能当观赏花,客人一进门就闻见香味,说不定还能多买两包药呢!”
老张被阿哲逗笑了,指着植物根部说:“这叫‘紫须草’,你们看它埋在土里的根,全是紫色的须子,跟玉米须似的。这草皮实得很,埋在土里不用管,隔三差五浇点水就能活。须根晒干了入药,能帮人疏通气血——传说古代有跑江湖的郎中,买了紫须草干根,说跟当归一起煮,治手脚发麻比针灸还快!”
吴砚蹲下身,用小铲子轻轻挖开一点土,露出底下的紫色须根——须根又细又软,缠在一起像团紫色的毛线。他仔细看了看须根的颜色,又捏了捏质感,确认够新鲜,才直起身说:“紫须草的干根要两百斤,幼苗也订五十株。”许柠立刻在笔记本上记下,还特意跟老张确认了幼苗的成活率,生怕回去种不活。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老张又领着三人逛了好几片草药田,推荐了“青禾草”“白薇藤”“赤芝芽”等十几种草药。青禾草的叶片肥厚得像多肉,割一茬过半个月又能长出来,适合批量种植,晒干了能当基础药材的“打底料”;白薇藤是爬藤植物,随便搭个架子就能爬满,藤蔓晒干了入药,能让药材搭配更稳定,就像给药材加了个“保险”;赤芝芽是赤灵芝的幼苗,虽然不如成年灵芝珍贵,但胜在易培育,煮水喝能滋补身体,配药时加一点,还能提升药材的纯度,跟给药材“提纯”似的。
“这些草药我们基地都有现成的干品和幼苗,”老张递过来一份泛黄的清单,上面用圆珠笔写得密密麻麻,每种草药的价格、产量、种植注意事项都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浇水的频率、施肥的种类都标了出来,“您要是今天订,下午就能安排人打包送到处州市,保证明天一早就到。吴先生、许小姐,您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要是有特殊需求,比如要特定年份的,我们还能帮您找种子。”
吴砚接过清单,跟许柠一起凑着看。许柠还掏出笔,在需要的草药旁边打勾,时不时跟吴砚小声商量两句。两人看了半天,发现大部分需要的基础搭配药材都齐了,只剩下“凤栖花”“龙涎草干品”和“玄参根”还没找到。吴砚抬头看向许柠,许柠会意,轻声说:“早上逛市场时,我们问了十几家药材店,要么没有凤栖花,要么龙涎草的干品年份不够——有几家说只有一年份的,药效不够,我们就没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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