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处州市的主干道上,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掠过车窗,留下一道道模糊的红影。司机老周专注地握着方向盘,后视镜里映出后座三人的身影——吴砚靠在椅背上,指尖还在无意识摩挲着传讯木牌,木牌表面的纹路被体温焐得发烫;顾辞手肘搭在车窗沿,指尖转着枚银色戒指,戒指上“光明会核心预备成员”的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江念则低头看着平板,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密密麻麻,却没让她紧蹙的眉头舒展半分。
车厢里的沉默被顾辞突然停下的指尖打破,他转着戒指的动作一顿,语气比平时沉了些:“有件事得跟你说,我正式加入光明会了,接下来要去德国总部接受核心培训,之后也许会负责华东区超凡者管理工作。”
吴砚捏着木牌的手猛地收紧,木牌边缘硌得掌心发疼,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消息,江念的声音就跟着响起,平板屏幕被指尖按灭:“我也一样,永生社发了‘核心新星’任命,下周去瑞士总部对接时光科技项目,短时间回不来。”
“这么快?”吴砚的声音突然有些发涩,他盯着前排座椅的靠背,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回三个月前的画面——吴砚在会议室里意气风发地讲公益计划,白板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江念在桌前快速敲击键盘,屏幕蓝光映亮她专注的侧脸;两人在吴砚的临时办公室帮忙,吐槽处州市雨季的潮湿……那些画面明明还带着温度,怎么转眼就要分别了?
“组织调动没法推,而且这也算是我的提升,未来金钱也将不会成为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顾辞叹了口气,伸手拍向吴砚的肩膀,却触到一片紧绷的肌肉,“其实我们想多留一阵,至少等你把‘生物计算机’彻底磨合好,可总部指令催得急,说是有紧急任务。”
江念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过来,文件边角被细心地压平:“左边是顾氏集团‘超凡技术顾问’聘书,不用坐班,有固定薪资和项目分红;右边是交叉持股协议,我和顾辞各划了1%公司股份给你,你以后成立公司,我们以投资入股,资金资源都不用愁。”
吴砚看着文件上熟悉的签名,眼眶突然发热。他知道这份聘书和协议的分量——是怕他在商界立足不稳,特意铺好的后路。可越是这样,心里越不是滋味,他们明明才重逢四个月,一起帮他创建小公司闯过幻境、对抗林苍、规划未来,怎么就要天各一方了?
手指摩挲着文件边缘,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吴砚深吸口气,抬头看向两人:“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商量——我打算告诉阿哲、小雅、李默和许柠,我们是超能力者的事。”
车厢里静了两秒,顾辞挑了挑眉,转戒指的动作慢了些:“你想好了?他们都是普通人,突然知道超凡界的存在,未必能接受。”
“我想好了。”吴砚的语气很坚定,“之前好几次遇到危险,都是靠超凡能力解决的,如果被他们看见用什么魔术、科技来圆谎,太累了。”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些,“而且他们是我最信任的一部分人,我不想再跟他们隔着一层秘密。”
江念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思索片刻后点头:“你的决定,我们没意见。只是要考虑清楚,怎么说才能让他们相信。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无人机、全息投影、特制道具,什么奇奇怪怪的现象都能解释成‘魔术’或者‘高科技’,万一他们以为你是压力太大,犯了……”她没把“神经病”三个字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顾辞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可不是嘛,你要是突然说‘我能操控能量’,阿哲说不定会拍着你肩膀说‘兄弟,最近没休息好?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吴砚被这话逗得勾了勾嘴角,心里的沉重散了些:“就是因为这样,才要跟你们商量怎么说。总不能直接表演个能量爆发吧?万一吓着他们,或者被当成疯子,反而适得其反。”
“可以从他们熟悉的事入手。”江念拿出平板,调出之前整理的处州市超凡事件记录,“比如上一次工业小区的事情,可以让顾辞做一下记忆电视”
顾辞点头附和:“这个思路可行。先提他们接触过的疑点,再一点点透露超凡界的存在,最后用可控的能力证明。比如你可以用‘生物计算机’解析一下他们身上的能量波动,普通人的能量场很稳定,跟超凡者完全不同,这个没法用科技解释。”
“我还可以调出传讯木牌的跨域通信功能。”吴砚摸出兜里的木牌,指尖在上面轻轻一点,木牌表面泛起淡淡的绿光,“这东西的信号不用依赖基站,能直接跨洲际通信,光明会和永生社的人都在用,他们肯定没见过这种技术。”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从怎么开口、如何举例,到万一他们不相信该怎么应对,甚至连“如果许柠害怕该怎么安抚”“阿哲要是追问超凡界的细节该说多少”都考虑到了。顾辞还提议,到时候可以由他和江念辅助证明,两人一主内一主外,既能让说辞更可信,也能减轻吴砚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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