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清晨,吴砚终于在幻境里成功开启了第三十六个脑窍。他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老道士兴高采烈的声音:“我也成了!你听,这首《爆炸之歌》终于凑齐了!”
幻境外传来古怪的旋律——有他意识体炸开的闷响,有能量灼烧的滋滋声,还有窍穴破碎的脆响,被老道士按五声音阶排在一起,竟真的成了一首“歌”。吴砚的意识体站在幻境里,看着远处老道士摇头晃脑跟着“旋律”打节拍,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满脸黑线几乎要溢出来。
“师尊!您这是故意折腾我吧!”他气冲冲地喊出声,声音里还带着没缓过来的沙哑。
老道士却一脸无辜地探进头来,手里还拿着个符纸卷成的“唱片”:“我这是帮你记录进步啊!你看,从第一天的‘高频爆’到现在的‘低耗通’,声音都变沉稳了,多有纪念意义。”说着,他又递过来一颗的橘子,“喏,奖励你的,刚从药园里摘的,补充点力量继续。”
吴砚接过橘子,看着老道士眼底藏不住的不忍心——他其实早就发现,每次他在幻境里爆炸次数多了,老道士就会偷偷往清灵液里加些补神的草药;夜里他在幻境里身体神经突然抽动疼得哼出声时,老道士会坐在修炼室门口,直到他的呼吸平稳才离开。
这七天里,他在幻境中经历了数万次受伤、数千次自爆,连老道士偶尔都会对着幻境里蜷缩的意识体叹气,可吴砚从始至终没说过“放弃”两个字。
而现实中的他,因为度过时间只有区区两天,凭借体内磅礴的气血,不仅不用吃东西,反而因为窍穴接连开启,精神越来越足,身体强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提升,连眼神都比之前亮了几分。
当第三十六个脑窍在现实中成功开启时,吴砚才觉得这些天受的苦完全值得——玄天幻境里的万次试错,不是折腾,而是让他在绝对安全的环境里摸清脑窍的规律;那首离谱的《爆炸之歌》,也不是捉弄,而是帮他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
吴砚捏着手里的橘子,指尖还残留着幻境中自爆的灼痛感,却在尝到橘子清甜汁水的瞬间,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老道士收起了那卷“爆炸之歌”符纸,脸上的狡黠褪去,多了几分认真。
“行了,别绷着了。”老道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比往常轻了些,“这七天你在幻境里炸了多少次,我数着呢。虽说是试错,可也犯不着这么拼命,真把自己逼出心理阴影,以后看到窍穴都发怵,反倒得不偿失。”
吴砚愣了愣,才发现老道士的目光落在他微微发颤的指尖上——在幻境里反复承受剧痛,现实中的身体也留下了细微的应激反应。
他攥紧橘子,指腹无意识地蹭过果皮,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藏在心底的话吐了出来:“师尊,我……我其实还有点怕。”
老道士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我今年都22岁了,才刚踏上修行路。”吴砚的声音低了些,眼神也黯淡下来,“我看过你的那些资料,大部分的修炼者从小就开始修炼,十岁就到了二阶,二十岁出头都快摸到三阶的门槛了。我跟他们比,差得也太远了……要是我进步慢了,以后连跟他们站在同一平台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护着身边人了。”
这话像块石头,压在他心里好几天了,他思考了很多,那些人年纪轻轻就掌控着强大的力量,而他如此大的年纪,却要从最基础的通窍开始,连气血之力的运用都还生涩。每次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加快修炼节奏,生怕自己被同龄人远远甩在身后。
老道士听完,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起身从书架上翻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到吴砚面前。册子上记录着近百年来修行界的天赋者名录,上面标注着每个人的觉醒年龄、进阶速度和当前境界。
“你先看看这个。”老道士指着册子上的内容,“你以为‘从小修炼’是常态?其实在修行界,先天觉醒超能力、能从孩童时期就系统修炼的人,不足千分之一。大多数人都是像你这样,不知何时突然进入的超凡界接触修行,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没能发掘出自己的天赋,觉醒超能力。”
他顿了顿,翻到册子中间一页:“你看这些名字,他们跟你差不多大,现在大多处在二阶中后期,少数天赋拔尖的才刚到三阶初期。你经过这几天的窍穴开启,体内气血得到疏导,还掌握了符文与编程结合的基础法门,单论实力,已经不算年轻一辈里的弱者了——至少面对一些三阶修士,单对单情况下,你靠全知之眼的解析能力和灵窍的算力,未必会输。”
吴砚盯着册子上的文字,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同龄修行者的信息,心里的焦虑渐渐松动。他一直以为自己起步太晚,却没想到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都是成年后才踏上这条路。
“再说了,你以为那些从小就开始修炼的人就一定比你强?”老道士坐回竹椅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这先天觉醒的超能力者可是更加稀有,只要资源足够,三阶之前基本没什么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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