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砚捏着纸包里温热的糖炒栗子,指腹蹭过粗糙的牛皮纸,心里那股憋屈劲儿还没散。方才在幻境里眼睁睁看着亲人、挚友一个个倒下的痛感还残留在骨髓里,此刻对着眼前笑得像偷了腥的老道士,他实在没法摆出恭敬模样,只能梗着脖子开口:“师尊,我这都正经磕了头拜了师,总不能光给个名分吧?您总得教我点真本事,不然下次再遇到林苍那样的角色,我总不能靠硬扛吧?”
他这话里带着点赌气的意味,指尖无意识地捏碎了一颗栗子壳,褐色的碎渣落在衣襟上。老道士却不恼,反而把纸包往他面前又推了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真本事?我的本事,你不是早就学会了吗?”
“我学会了?”吴砚皱紧眉头,心里满是疑惑。他回想这一路的经历——智慧关里大叔数百上千万本书籍;情感关里识破幻境,是因为老道士点醒他“分清执念与真心”;意志关里扛过绝望,更是老道士放任他在幻境里撞得头破血流。可这些都是经验,哪有什么实打实的功法?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老道士突然眼神一动,瞳孔里泛起淡淡的金光。吴砚只觉眉心一阵温热,像是有股暖流顺着太阳穴钻进脑海,下一秒,无数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炸开——
先是智慧关的破道观,那些刻在石壁上的符文突然活了过来,不再是冰冷的图案,而是一条条流动的能量轨迹。老道士当初在蒲团上随手画的符,每一笔都对应着天地间的灵气节点,“镇”字符文的厚重、“破”字符文的锐利、“隐”字符文的缥缈,都化作清晰的感悟钻进他心里:这些符文不是死记硬背的符号,而是与天地对话的语言,是用灵力撬动规则的钥匙。
接着是情感关的幻境,开启全知之眼之后那种全知全能的感觉,让他在那一瞬间学会许许多多的东西,让他的记忆宫殿变得丰富无比。
最后是意志关的血色城市,那些惨烈的画面突然开始拆解。林苍的信仰之力化作无数细小的红线,缠绕在每个人的神经上,而他当初绘制的符文阵、炼制的解药、编写的“能量过滤器”,虽然没能救下所有人,却在无形中形成了一套应对之法:符文阵是“防御”,解药是“缓解”,过滤器是“根除”,三者结合,竟是一套完整的“破妄之术”。
更重要的是,在那一个月的绝望里,他没有放弃研究,哪怕明知可能失败也不肯停手——这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韧性,才是老道士真正想教他的“意志之力”。
“这些,不都是我教你的本事吗?”老道士的声音像晨钟,敲碎了吴砚的迷茫。他收回目光,指尖捻起一颗栗子,慢悠悠地剥着壳,“我没给你传过一本功法,没教你一句口诀,可我让你在智慧里悟‘规则’,在情感里守‘本心’,在意志里炼‘韧性’。这三样,比任何现成的功法都重要——符文是根基,本心是方向,韧性是支撑,少了一样,都走不远。”
吴砚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捏碎栗子壳的触感,可脑海里的感悟却像潮水般翻涌。他也明白了,老道士说的教过他是什么意思?老道士把最根本的“道”藏在了每一次考验里。那些看似残酷的经历,都是在为他打地基,让他在一次次破局中,自己摸透修炼的本质。
“可……没有功法,我怎么进阶?怎么变得更强?”吴砚还是有些不解。他见过顾辞的“无限之心”能具现万物,见过江念的“无尽之脑”能解析一切,虽然他并不知道江念与顾辞修炼了什么功法,但他冥冥之中的预感,以及全知之眼看到他们体内气血的流动可以非常清楚他们所修炼的功法非常高级,能够一路修行至至少六阶。
老道士闻言,突然放下手里的栗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是看穿了他的五脏六腑:“功法?那些不过是前人根据自己的体质、悟性总结出来的路径。别人的鞋再合脚,穿在你脚上也未必舒服。”
“你有‘全知之眼’,能看透能量流动、解析规则漏洞;你懂符文,能撬动天地之力;你通编程,能精准计算每一步;更重要的是,你在绝境里守住了本心,这份韧性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他站起身,走到道观的窗边,指着外面的云海:“你看这云,有的聚成山岳,有的散成雾气,没有固定的形状,却能遮天蔽日。修炼也是一样,哪有什么固定的功法?所谓功法,不过是‘顺势而为’——顺着自己的天赋,顺着自己的本心,顺着天地的规则,走出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
吴砚跟着走到窗边,看着不动两米高的窗外,云海在风里变幻形态,心里突然亮堂起来。老道士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里的死结——他之前总想着使用前人创造的功法,想着找一本现成的功法来修炼,却忘了自己最独特的优势:全知之眼的解析能力、符文的规则之力、编程的精准计算,这三者结合,本身就是一条独一无二的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