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突然传来江念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快到了，再向前爬5米就右转！你们小心——地下三层西侧通道有个落单的小混混，正往通风管道下方走，好像在检查线路，你们出通风管道的时候，时务必贴着管道壁，别让他看到缝隙！”
吴砚心里猛地一紧，指尖瞬间扣住了能量手枪的扳机。他跟着顾辞放慢脚步，转过弯的瞬间，果然透过通风管道的缝隙看到下方——一个穿着黑色工装的小混混正弯腰查看着墙面的线路，手里还拿着一个手电筒，光线时不时扫过通风管道的方向。顾辞的动作极快，左手突然按住吴砚的肩膀，示意他稳住，右手则再次凝聚起淡蓝色的能量，这次却不是武器，而是成了一道薄薄的能量屏障，贴在通风管道的缝隙上，刚好挡住了里面的光线。
两人屏住呼吸，看着那小混混的手电筒光线在管道下方扫了一圈，似乎没发现异常，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对讲机，对着里面含糊地说了几句。江念的声音立刻传来，带着一丝凝重：“不好，他在跟上面汇报，说‘这边管道有点异响’，好像要留人过来检查！不能等他叫人，吴砚，你有把握吗？用能量手枪击晕他，动作要快，声音必须控制在最小！”
吴砚眼神一凛，对着耳机里的江念轻轻“嗯”了一声，随即看向顾辞。顾辞会意，指尖的能量屏障微微偏移，露出一个刚好能瞄准的缝隙。吴砚立刻举起能量手枪，枪口对准小混混的后颈——那里是神经密集区，击中后能瞬间让人昏迷，又不会造成致命伤。他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扣下扳机，只听“噗”的一声极轻的闷响，一道微弱的蓝色能量束瞬间射了出去，精准地击中了小混混的后颈。
小混混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对讲机和手电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人却没立刻倒下。吴砚心里一急，刚想再补一枪，顾辞却已经打开了通风管道的盖子，动作快得像一阵风，直接从管道里跳了下去，落地时脚尖轻轻一点，几乎没发出声音。
他上前一步，左手稳稳托住小混混即将倒下的身体，右手则迅速按在小混混的脑户穴上，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心之能量，顺着穴位快速刺入——那是他之前学过的中医点穴手法，能通过刺激穴位加深昏迷，延长晕迷时间。
“我用能量辅助点了他的脑户穴、囟门穴人、上星穴三个穴位，”顾辞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几分冷静，“这三个穴位配合能量刺激，能阻断他的神经传导，至少能让他昏迷十二小时，不用担心他提前醒来。”说着，他已经将小混混的身体扛了起来，对着通风管道里的吴砚伸手：“下来，我们得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别让其他人发现。”
吴砚立刻跳下来，帮着顾辞架住小混混的胳膊。江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多了几分异常的卡顿，像是信号受到了干扰：“我……我找到了一个空置的房间，就在你们右侧5米处，门没锁，应该是之前放工具的地方……你们快把他抬进去，别停留！”
两人立刻架着小混混往房间跑，刚把人扔到房间角落的工具堆后面，还没来得及关门，耳机里江念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甚至带着几分嘈杂的电流声：“不……不对……我的计算好像出了问题……‘无尽之脑’的运算速度在变慢，周围的电信号也有干扰……刚才预测小混混的行动路线时，突然有一段数据跳错了……”
顾辞和吴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吴砚赶紧问：“江念，怎么回事？是设备出问题了吗？”
“不是设备的问题，”江念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冷静，却掩不住一丝紧张，“好像有人在刻意干扰我们的通讯信号，还在试图入侵我‘无尽之脑’的运算系统……刚才那个小混混的对讲机里，除了汇报的声音，还有一段很微弱的高频信号，我刚才才捕捉到，应该是干扰源发出的！”
“接下来你们要格外小心——我的计算可能会出现偏差，甚至没办法转述他们的行动，我说的指令，也将不再是最优解，你们必须自己判断，千万不能完全依赖我！而且我也有可能出错。”最后一句还没有发出就被特殊的干扰力量所泯灭消除。
顾辞伸手关上房间的门，又用旁边的工具箱顶住，才对着耳机沉声说：“我们知道了，你先稳住，别管运算，先排查干扰源，保护好自己。我们会自己观察情况，等时机合适再行动。”
顾辞话音刚落，目光便朝吴砚递去。没有半句多余的话，吴砚只从那一眼里读懂了所有——是对未知的谨慎，是对当下最优解的默认，更是无需言说的信任。
他微微颔首，指尖下意识往通风管口的方向动了动，恰好与顾辞抬步的动作同步。两人屈膝攀爬时，肩膀偶尔相触，没有停顿，没有迟疑，连手肘撑在铁皮上的力度都像是提前校准过。
贴在缝隙边往下看时，吴砚余光瞥见顾辞紧绷的侧脸，忽然晃了神。十年前那个总跟在他身后，闯了祸会立刻挡在他前面的少年，那个分糖时总把奶糖留给他的顾辞，好像终于从时光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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