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轮椅碾过老街区最后一段坑洼路面,停在一栋爬满爬山虎的二层小楼前。吴砚抬头望去,墙面上的爬山虎叶片被晒得有些蔫,却仍倔强地覆盖着大半墙面,只在二楼窗户的位置留出一块方形空白,隐约能看到窗台上摆着一盆枯萎的仙人掌。全知之眼自动弹出信息:【住户:阿哲,26岁,计算机系休学,重度抑郁症+轻度强迫症,当前状态:稳定,无自伤倾向】。
他按下轮椅的喇叭,清脆的“嘀嘀”声打破老巷的寂静。片刻后,二楼窗户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男生探出头来——头发有些凌乱,却干净整齐,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带着几分警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边缘,这是强迫症患者常见的安抚动作。
“你是?”阿哲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与人正常交流。
“我是吴砚,想请你帮个忙。”吴砚举起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段未完成的编程代码,“听说你计算机很厉害,能不能帮我看看这段代码哪里有问题?”
阿哲的目光瞬间被屏幕吸引,警惕的神色淡了几分。他沉默片刻,转身消失在窗口,没过多久,一楼的防盗门“吱呀”一声打开。阿哲抱着一台旧笔记本电脑走出来,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动作熟练又灵活,显然是长期与代码为伴的习惯。他蹲在吴砚的轮椅旁,快速浏览着代码,突然指着屏幕某处:“这里的循环嵌套逻辑有问题,会导致内存泄漏;还有这个变量命名,不符合规范,后期维护会很麻烦。”
吴砚心里了然——全知之眼早已标出这些问题,他要的,是阿哲主动发现问题的能力。他顺势提出邀请:“我正在做一个编程项目,需要帮手,每个月给你三千块工资,还能提供最新的编程设备,你愿意来吗?”
阿哲的手指顿在键盘上,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却又很快黯淡下去:“我……我有抑郁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病,会耽误你的项目。”这是他的弱点——对自身疾病的自卑,害怕成为别人的负担,同样,这也是为什么吴砚给予工资如此之低的原因。
吴砚没有回避,反而调出提前准备好的资料:“我查过相关病例,你的抑郁症是轻度应激后抑郁,根源是大学时的项目失败阴影。只要配合心理疏导,再用编程工作转移注意力,完全有康复的可能。而且我这里有专门的减压室,你发病时可以进去待着,不会影响任何人。”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之前帮邻居修电器、写小程序,不就是想证明自己还有用吗?跟着我,你能做更有意义的事。”
阿哲的眼睛亮了起来,手指紧紧攥住键盘,全知之眼显示他的忠诚度从10%缓慢上升到30%。“真的……可以吗?”
“当然。”吴砚递过一份简单的协议,“你要是愿意,周一就开始特训,主要负责代码优化和漏洞修复,后续还会接触更深入的计算机技术。”
收服阿哲后,吴砚按照全知之眼的指引,来到另一栋红砖小楼前。这里住着小雅,全知之眼标注:【小雅,24岁,精神分裂症,擅长手工与数据整理,弱点:害怕被抛弃,因父母离异后被寄养家庭多次拒收,极度缺乏安全感,隐藏技能:超强倾听与信息筛选能力】。
小院的木门虚掩着,吴砚推开门,看到小雅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针线缝补一件旧校服。她的动作很轻,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阳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整个人透着一股安静的脆弱感。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恐,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吴砚放慢语速,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块蓝色的布料,“我听说你很会缝补,能不能帮我把这块布做成一个简单的收纳袋?我需要用来装文件,要求不高,只要能装下足够多的A4纸就行。”
小雅盯着布料看了几秒,眼神里的惊恐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好奇。她慢慢捡起针线,接过布料,手指在布料上比划了几下,很快就开始缝制。不到十分钟,一个工整的收纳袋就做好了,边缘还巧妙地缝了一圈小花边。
“做得很好。”吴砚由衷地夸赞,话锋一转,“我还听说你很会听人说话,能记住别人随口提的小事?”
小雅愣了愣,轻轻点头:“有时候……别人聊天,我不知不觉就记住了。”
“那正好。”吴砚拿出一张老街区地图,“周一你加入巷口的大妈交流团,她们每天早上在槐树下聊天,你负责听她们说的话,把有用的信息记下来——比如哪家孩子换了工作、哪个陌生人常来、谁家最近有异常。每天晚上给我一份筛选后的报告,每个月三千块,还能给你提供各种颜色的布料和针线,工作之余想做手工都可以。”
小雅的手指紧紧攥着收纳袋,嘴唇动了动,眼里满是不确定。吴砚看出她的犹豫,继续说:“我知道你以前被很多人放弃过,但我不会。只要你好好做,我会一直留着你,帮你找最好的医生治疗,以后你不用再担心无家可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