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安保人员留在门外,自己似乎准备离开。
“等等!”林薇猛地抓住最后的机会,试图套取信息,“你刚才说……我的丈夫在等我?你称他为我的丈夫?而不是‘资产’或‘钥匙’?”
沈青舟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在‘公司’的档案里,他确实是‘钥匙’,是‘潘多拉核心’。”他慢条斯理地说,“但对我个人而言,在任务之外,我依旧承认他是陈默,是默示科技的继承人,也是……你的丈夫。”他的目光锐利地看向她,“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为什么帮他们做这些?!”林薇激动地质问,试图抓住他话语中那丝微弱的、可能存在的矛盾,“你明明知道这一切是错的!是犯罪!”
沈青舟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忽然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
“错与对,是弱者才需要纠结的概念。林薇女士,我效忠于秩序和结果。‘凤凰计划’或许激进,但它代表的是人类进化的未来,是超越脆弱肉体的终极秩序。陈默是通往这个未来的关键桥梁,而确保这座桥梁的稳固,是我的职责。”他的语气冷硬而笃定,“个人的情感,在宏伟的蓝图面前,微不足道。”
他的话彻底粉碎了林薇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他是一个冷酷的、坚信自己道路的“秩序维护者”,而非可以被感化的动摇者。
就在这时,套房内部一扇原本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
两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推着一辆医疗床走了出来。床上躺着的人,正是陈默!
他似乎处于一种被镇静的状态,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身上连接着一些监测生命体征的导线。但他的眉头紧蹙,即使在沉睡中,也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陈默!”林薇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沈青舟抬手拦住。
研究人员向沈青舟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将医疗床推入套房主卧,熟练地将陈默转移到床上,连接上床边的固定监测设备,然后沉默地退了出去,全程没有看林薇一眼。
沈青舟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监测屏幕上的数据波形,似乎在确认什么。
“初步稳定程序完成。‘潘多拉’的异常波动已平复。”他像是在做汇报,又像是在对林薇说,“但他之前的清醒体验,对底层神经网络造成了不小的负荷和混乱。他需要时间……重新适应。”
适应?适应被控制的状态?林薇感到一阵恶寒。
沈青舟转过身,看向林薇,眼神深邃:“你的存在,对他而言一直是最有效的情绪稳定剂和认知锚点。这也是‘公司’最初选择你,并一直留着你到现在的原因。好好履行你的职责,这对你们俩都好。”
他的话如同最冰冷的刀,剖开了他们婚姻最残酷的真相——从一开始,她就是被选中的“工具”。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向门外走去。
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
一直处于镇静状态的陈默,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充满痛苦和挣扎的呓语:
“爸……爸……”
声音很轻,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房间里的两个人!
林薇猛地瞪大眼睛。
沈青舟的脚步瞬间停滞,背影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陈默……在昏迷中喊爸爸?他知道父亲还活着?还是潜意识深处的记忆碎片?
沈青舟缓缓转过身,脸上的冷漠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他目光锐利地扫过陈默,又看向震惊的林薇,眼神变幻不定。
几秒钟的死寂。
沈青舟脸上的细微波动迅速消失,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套房的控制面板前,操作了几下。
客厅巨大的电子屏幕突然亮起,画面切换——不再是虚假的风景,而是一个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背景是一个纯白色的、布满精密医疗仪器的无菌房间。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削的、插满各种维生管道和神经接口的老人。他双眼紧闭,面色灰败,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但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
尽管容颜苍老憔悴,但林薇依旧能从那张脸上,依稀辨认出陈默父亲——陈敬之——旧照片上的轮廓!
他真的还活着!以这种悲惨的、非人的状态!
林薇的心脏被狠狠揪紧,呼吸几乎停止。
沈青舟冰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
“想让他活下去吗?想让你丈夫真正清醒过来吗?”
他的目光牢牢锁住林薇,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力。
“那就拿出你全部的‘价值’,配合接下来的所有‘调试’。”他指了指屏幕上的陈敬之,又指了指床上的陈默。
“他们的命运,现在……掌握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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