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放弃了防御，用肩膀硬生生撞向张都尉因马匹受惊而露出的破绽，手中的弯刀，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惨烈姿态，狠狠刺向对方的胸膛！“噗嗤！利器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张都尉的眼睛猛地瞪圆，充满了难以置信！他身上的皮甲竟没能完全挡住这凝聚了杨帆所有力量和两块玄石能量的一击！刀尖突破防御，刺入了他胸口数寸！
同时，杨帆的肩膀也被张都尉慌乱中劈下的一刀狠狠划过，深可见骨，鲜血狂喷！“都尉！”“保护都尉！”周围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惊怒交加地想要围拢上来。但就在这时，右侧林子里，冯源用尽力气敲响了一块破锣，杨林和其他老弱妇孺也发出了他们所能发出的、最尖利、最疯狂的呐喊和敲击声！
“杀啊！”“官兵败啦！”“冲啊！”声音杂乱却极具穿透力，在夜色和混乱的战场上空回荡，仿佛有千军万马从林中杀出！刚刚经历落石、头领受创的士兵们本就心惊胆战，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呐喊，更是阵脚大乱，一时间竟分辨不清虚实，动作都迟疑了！
“呃……”张都尉捂住血流如注的胸口，脸色煞白，又惊又怒又怕，看着眼前这个如同血人般、眼神疯狂仿佛要吃了自己的少年，再听到四周震天的喊杀声（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伏兵），一股惧意终于涌上心头。“撤……先撤！”他咬着牙，艰难地下令。伤势不轻，军心已乱，他不敢再赌。
得到命令，士兵们如蒙大赦，慌忙搀扶起受伤的张都尉和同伴的尸体、伤者，狼狈不堪地朝着来路退去，连头都不敢回。直到那队兵马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林中的呐喊声才渐渐停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重新笼罩了战场。
杨帆拄着卷刃甚至有些变形的弯刀，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肩膀的伤口血流如注，体内因强行吸收玄石而造成的经脉损伤更是剧痛难忍，眼前一阵阵发黑。周丕丢开断木，跑过来扶他，身上也有几处刀伤，但都是皮外伤。
冯源、杨林和石叔等人从林子里跑出来，看着满地狼藉——士兵的尸体、破碎的石头、凝固的鲜血，以及那个几乎变成血人的少年，每个人都心有余悸，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惨胜！一场代价惨重，却奇迹般的胜利！“快……打扫战场……把能用的……都带走……”杨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吩咐道，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开始搜索那些士兵的尸体。很快，收获清点出来：完好的钢刀五把，长矛七八杆，皮甲三件，还有一些零散的干粮和……最重要的，从一个看似小头目的士兵怀里，搜出了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五块下品玄石和一小瓶气味刺鼻的伤药！看着这些染血的缴获，幸存的人们眼中，终于燃起了真正的、劫后余生的光芒，以及一丝对未来的、微弱的希望。这一切，都是那个几乎昏迷过去的少年，用命拼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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