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周围的规则环境越发诡异。冰冷的金属和混凝土逐渐被一种温润的、仿佛生物组织般的肉质墙壁所取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如同檀香又混合了信息素的甜腻气味。灯光也变得柔和而朦胧,仿佛并非来自电灯,而是墙壁自身在发光。
这里已经不像是一个科技公司总部,更像某个古老神庙或者……活体生物的内部。
陈远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带着秩序、守护和些许神圣意味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巨龙,盘踞在前方。这就是所谓的“守护者”?看来“生命之树”总部,也并非完全依赖科技,同样存在着强大的规则性存在。
他穿过最后一段肉质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殿堂。殿堂的穹顶高远,仿佛连接着星空,但那些“星辰”却是一些缓慢眨动的、巨大的眼睛。殿堂中央,没有神像,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由纯净白光构成的复杂几何结构,散发出稳定而强大的秩序力量。
而在那光之几何结构的前方,站立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古朴白色长袍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慈祥而威严,手中握着一根如同枯枝般、顶端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宝石的法杖。他闭着双眼,仿佛在冥想,但周身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却如同山岳般厚重,与整个殿堂的气息融为一体。
他就是“守护者”。
当陈远踏入殿堂的瞬间,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竟然是纯净的白色,如同两轮微缩的月亮,充满了智慧与沧桑。
“异数,止步。”老者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直接在陈远脑海中响起,“此地乃‘圣堂’,不容亵渎。”
陈远停下脚步,暗银色的眼眸与老者的白色瞳孔对视着。他能感觉到,这位“守护者”的力量层次极高,远超院长,甚至可能不弱于自己平衡“源痕”之前的状态。而且他的力量属性纯粹而稳定,是极致的“秩序”与“守护”。
“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阻止灾难。”陈远平静地回应。
“真相往往伴随着毁灭。”老者微微摇头,“‘门’的存在,是‘主宰’的恩赐,是净化与升华的契机。你的力量,充满了不确定与终末,会玷污这份神圣。”
“恩赐?净化?”陈远冷笑,“看看外面的城市!看看那些因为你们实验而痛苦扭曲的人们!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恩赐?”
“必要的阵痛而已。”老者的表情无喜无悲,“旧世界充满污秽与堕落,唯有经过‘主宰’之力的洗涤,方能迎来新生。那些无法适应者,终将被淘汰。”
“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陈远眼神转冷,“所以,你们就甘愿充当所谓‘主宰’的爪牙,献祭整个世界的稳定?”
“非是爪牙,乃是仆从与见证者。”老者举起手中的法杖,白光开始凝聚,“守护‘圣堂’,接引‘主宰’,乃吾之使命。异数,若你执意前行,唯有……净化一途。”
话音落下,老者法杖顿地!
嗡——!!!
整个殿堂的白光骤然炽盛!那中央的光之几何结构旋转加速,散发出强大的禁锢和净化之力!无数由纯粹秩序规则构成的锁链,如同活物般从虚空中伸出,缠绕向陈远!同时,一股直接作用于灵魂、试图将其“格式化”的净化冲击,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这是纯粹的、极致的“秩序”力量,与陈远那平衡了“秩序”与“寂灭”的力量,形成了鲜明的对立!
陈远眼神一凝,不敢大意。他周身的暗银色光晕暴涨,化作一个坚实的领域,抵挡着那秩序锁链的缠绕和净化冲击的侵蚀。
两股性质相反、但同样强大的规则力量,在这神圣的殿堂中,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规则层面的无声湮灭与对抗!白光与暗银光芒交织、消融,使得整个殿堂的空间都开始扭曲、震荡!
陈远能感觉到,这“守护者”的力量极其难缠。他的“秩序”并非院长的“禁锢”,而是更加本质的“存在定义”和“规则基石”。想要像对付其他敌人那样直接“归零”抹除,非常困难。
而“守护者”心中更是震惊。他守护“圣堂”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力量!既非纯粹的混乱,也非绝对的秩序,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完美平衡!这种力量,似乎对“秩序”有着天然的“免疫力”,他的净化冲击效果大打折扣!
僵持,对陈远不利。这里是对方的主场,能量源源不绝。而且,他感觉到,殿堂深处,那所谓的“门”的气息,正在因为他们的战斗而变得活跃起来!
必须速战速决!
陈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不再仅仅防御,而是主动引导体内那平衡的力量,将其性质,微微向着“秩序”的对立面——“寂灭”的方向,倾斜了一丝!
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倾斜,但带来的变化是巨大的!
那暗银色的光芒中,瞬间多出了一丝令人心悸的、万物终末的寒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