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今晚喝的的确有些多了,头有些发晕,进了书房之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太师椅子上,身体后倾,用手轻轻抚摸着圆圆的肚子,看着林远文,漫不经心的问道:“可都打听清楚了?”
林远文的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轻声回复道:“老爷,都打听清楚了。”
随即,林远文将自己白天去百草堂的所见所闻,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听完林远文的诉说,赵员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这个叫冷千秋的,居然如此做买卖?这哪里还像一个生意人啊。”
林远文立刻附和道:“我也觉得奇怪,可事实就是如此,老爷,我觉得此人肯定是别有目的,他来我们青牛镇,真正的用意肯定不在草药生意上,至于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暂且还看不出来。”
赵员外摸了摸肚皮,沉吟了片刻,呵呵笑道:“无妨,无妨,一个小泥鳅而已,翻不起什么波浪来,暂且先别动他们,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我倒要看看,这人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咱们放长线、钓大鱼,看看他的身后到底站的谁。”
林远文脸上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赵员外瞥了一眼林远文,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林远文说道:“老爷,那百草堂的伙计,是曾小乙。”
赵员外一听,立刻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了,脸色比之前要严肃了许多。
“是他?他怎么去那里了?你可问清楚了?”
林远文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居然拜了这个冷千秋当师傅,而且,看样子,这冷千秋的确是有两把刷子,曾小乙向我介绍各种草药的药性药理的时候,我瞧这架势,一点不亚于我们回春堂干了十几年的伙计。”
赵员外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许多,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末了,他又抬头看向了林远文,问道:“你可劝了那小子,让他赶紧离开百草堂?”
林远文点了点头。赵员外一摆手,说道:“以后不要再劝了,就让他在百草堂好生待着,你今后主要的事情就是盯着曾小乙,一定要从他的嘴里套出话来,我怀疑,可能还有别人盯上了曾家的那件宝物!”
林远文有些诧异的说道:“老爷,不能吧,曾家的事情,都过去了十多年了,咱们当初做的可是滴水不漏啊,而且那消息从来也没有传出去的,这世上,除了死去的曾凡,连他的老婆都不知道的,这一点我敢肯定的。”
赵员外重新坐回书桌前,喝了一口茶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绝对的事情,万一那曾凡在此之前就将宝物的事情告诉了别人呢?或者就告诉了自己的孩子呢?这个冷千秋突然出现在了青牛镇,怎么就那么凑巧收曾凡的独子为徒?而且开的生意还是草药的生意?这也太凑巧了。我绝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这十年来,咱们一直在暗中观察曾小乙,希望能从这小子的身上,寻找到宝物的线索,任凭这小子在青牛镇上为非作歹、兴风作浪,我都给他把屁股擦干净了,眼看着曾小乙已经长大,也许就到了他有能力取宝的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冷千秋,我怀疑他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想要来摘桃子了。”
其实,在林远文的内心深处,他根本不相信曾小乙的父亲死之前会将宝物的事情,告诉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且不说这孩子实在是太小了,而且,他死的时候,他的夫人还健在呢,曾家也没有彻底的衰败,但当时的赵正,也就是现在的赵员外,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线索,这十年来,一直让他在暗中盯着曾小乙的一举一动,目的就是等待有一天,曾家的宝物能够再次现世。
说起曾家的宝物,这件事情还要回到几百年前。
曾家的祖上在哀牢山的军营里当过参军,也算是官宦人家了。
曾家的先祖名叫曾巩,有一次随军进入哀牢山的外围采集草药,却不料一个不小心,队伍迷失了方向,不经意间闯入到了大山的深处,结果在里面遇到了豺狼虎豹的袭击,队伍一下被冲散了。
曾家的先祖慌乱之间,掉入到了一处山坳里,险之又险的避过了那些吃人的猛虎,逃得了一条性命。
可深处哀牢山之中,到处都是毒瘴和浓浓的雾气,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想要活下来,简直是痴人做梦。
不过曾家的这位先祖也是福大命大之人,从山坳里爬出来之后不多久,居然找到了一条山路,顺着山路走去,竟然来到了一处茅屋,里面还有火烛点亮。
饥寒交迫的曾巩也顾不得许多了,敲响了茅屋的木门,开门的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见到曾巩之后,也是颇为诧异,便将其让了进来。
茅屋之内还有一位白发老翁,看上去年纪极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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