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晨光透过薄雾,温柔地洒在元祖星第七区的和谐社区服务中心门口。步高峰穿着一件朴素的深色外套,站在略带寒意的空气中,看着眼前这栋不算起眼却充满生活气息的三层小楼。他的表情平静,眼神深处却带着一种历经风波后的沉淀与坚定。
系统完全锁死的状态,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时刻提醒着他那高达八位数的负积分。最初的焦虑和紧迫感,在经过父亲冤案昭雪、反击暗影商会等一系列事件后,逐渐转化为一种更为深沉的认识——急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无论是积分的归零,还是自身力量的提升,都需要最基础、最扎实的积累,如同古人所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他不再将目光仅仅锁定在那些可能带来巨额积分、却也伴随着巨大风险与变数的大事件上。那些事件可遇不可求,且往往需要他动用全部力量乃至系统辅助才能应对。在系统锁死的当下,他选择回归到最平凡、最稳定的日常之中,通过系统规则内明确鼓励的、能够稳定获取少量积分的社会服务活动,一步一个脚印地,开始填补那看似无底的积分深渊。
今天,是他主动联系并预约,前来法律援助与纠纷调解志愿者服务站参与服务的第一天。
推开服务中心的玻璃门,一股暖意混合着打印纸张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大厅里不算喧闹,但充满了各种细碎的声音:前台志愿者的耐心解答、等待区居民的低语、某个调解室内隐约传出的争论声。这一切,构成了法治社会基层运行的微观缩影。
是步高峰同学吗?一位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从旁边的办公室走出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我是这里的常驻调解员,姓严,以前在区法院工作,退休了来这里发挥余热。赵主任跟我说了,天南大学的高材生要来体验生活,欢迎欢迎!
严老师您好,给您添麻烦了。我是来学习的。步高峰微微躬身,态度谦逊。他早已通过个人终端了解过这位严调解员的背景,一位有着三十多年民事审判和调解经验的老法官,在附近几个社区都颇有声望。
不麻烦,年轻人有这份心很难得。严老师笑着摆摆手,带着步高峰走向里面的一间调解室,正好,待会儿有一桩因为楼上漏水引发的邻里纠纷,情况不算复杂,但双方情绪都比较激动,你跟着听听,帮忙记录一下要点,也感受一下基层调解工作的不容易。
调解室不大,布置简洁,一张长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依法调解、公平公正的标语,营造出一种正式但不失温和的氛围。步高峰在严老师旁边的辅助席坐下,拿出准备好的记录本和电子笔,默默调整着自身的状态。
很快,当事双方在工作人员引导下走了进来。楼上住户是一对看起来刚结婚不久的年轻夫妻,丈夫姓张,妻子姓李,两人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急躁和不耐。楼下则是一位独居的王姓老太太,满头银发,拄着拐杖,耳朵似乎有些背,脸色因为激动而泛红,一进门就用带着口音的元祖星通用语大声说道:严老师!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严老师经验丰富,先是温和地请双方坐下,给每人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才开始程序性的询问:王阿姨,别急,慢慢说。张先生,李女士,也请你们说说情况。
纠纷的起因并不复杂:楼上小张家卫生间的管道老化渗水,导致楼下王老太家的天花板墙皮脱落,柜子里的被褥也有些浸湿。小张夫妇承认漏水是他们家的责任,也愿意承担维修费用,但他们认为王老太索赔的金额(包括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远远超出了实际损失,简直是。而王老太则坚持认为对方态度不好,漏水给她独居的生活带来了巨大困扰和惊吓,必须赔偿。
……我们找工人看过了,维修费最多一千星元!她开口就要五千!这不是欺负我们年轻人吗?小张的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王老太用力顿着拐杖,我老婆子一个人在家,半夜听到嘀嗒声,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你们赔点钱就完了?我的精神损失呢?
调解一时陷入了僵局。严老师耐心地听着,时而安抚王老太,时而引导小张夫妇换位思考,但双方各执一词,情绪对立。
步高峰安静地记录着,但他的感知早已悄然提升到空我期的敏锐状态。在他的中,调解室内不仅仅是几个人在争论,更是一个流动着复杂情绪能量场的空间。
小张夫妇身上散发出的能量场躁动而尖锐,充满了被和不被理解的愤懑,但在这层愤懑之下,步高峰能隐约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和——他们或许并非不想负责,只是经济压力和对的反感放大了他们的防御心理。
而王老太的能量场则更为复杂。表面是强硬的、愤怒的橙色,但其核心却透着一股灰暗的、代表着与的能量波动。她的强硬,更像是一种保护色,掩盖着独居老人对突发事件的无助、对沟通不畅的焦虑,以及内心深处渴望被关注、被重视的情感需求。她紧握拐杖的手在微微颤抖,气息也因为激动而有些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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