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装冲进来的时候，老夫子正盯着屏幕上的IP路径图。
对方开口就喊：“头儿！欧洲那边刚发公告——”
“说我们产品涉嫌违规排放，证据已提交监管部门！”
老夫子没动，手指还在键盘上敲着最后一行追踪代码。系统进度条卡在百分之八十，像是被人从背后掐住了脖子。
他抬眼，“他们用的什么证据？”
“三张照片，两段视频，说是从我们工厂围墙外拍的废水口。”
“来源呢？”
“匿名邮箱，跳转了七个服务器。”
老夫子点点头，坐回椅子，“让他们发，发得越大越好。”
会议室里的人互相看了看。
黑西装愣住，“您不急？”
“急什么。”他说，“他们敢放，就敢被查。”
他站起身，走到主控台前，按下全局会议呼叫键。灯光自动调暗，六块区域屏幕陆续亮起，各大区负责人出现在画面中。
“现在开始。”他说，“所有人听好。”
“东南亚、中东、南美，暂停原计划推进，全部转入防御状态。客户沟通组二十四小时待命，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上报。”
“国内团队马上联系媒体关系部，准备回应口径。不是道歉，是质疑。”
“技术组继续追这条IP链，我要知道是谁注册的服务器，谁付的托管费，谁在背后点的发送键。”
屏幕那头一个个点头确认。
中东负责人问：“如果我们被正式立案调查怎么办？”
“那就配合。”老夫子说，“但我们得先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证据不足。”
他转身对身边的技术部人员说：“把上次环保检测报告调出来，还有第三方审计记录，全部打包发给公关组。”
那人推了下眼镜，“已经传了。我还加了我们去年植树节捐建生态林的新闻链接。”
老夫子看了他一眼，“干得不错。”
那人笑了笑，“他们想用环保压我们，可我们真没给他们机会。”
会议结束，屏幕熄了一半。
老夫子没坐下，站在大屏前盯着地图。六个灰点还是灰的，但中东那个已经开始闪烁黄光。
助理端了杯水进来，“您喝一口吧，嗓子都哑了。”
“放桌上就行。”
助理犹豫，“陈小姐刚才打电话，说炖了汤……”
“我说了不用送。”
“她还说，让您别太拼。”
老夫子没回头，“我知道。”
助理退了出去。
门关上后，他才低头看了眼手机。
没有新消息。
但他记得早上出门前她说的那句“我也当真了”。
他把手机翻过去，面朝下扣在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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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十七分，技术部的新消息来了。
“头儿，查到了。”
老夫子快步走过去。
年轻工程师指着屏幕，“这个‘绿源标准局’注册用的是境外壳公司，资金来自一家叫‘北星资本’的投资机构。”
“接着说。”
“我顺藤摸瓜查了这家资本的公开项目，发现它两年前投过一个竞争对手的清洁能源项目。”
“哪个对手？”
“光辉能源。”
老夫子眼神一沉。
这个名字他不陌生。三年前打专利战时，对方就用过类似的手段，先制造舆论压力，再趁机抢市场。
“但他们没想到。”工程师继续说，“这次我们早有备案。”
他切换画面，调出一组数据流，“我们在卢森堡有自己的合规代理，上周刚完成年度审查。他们的举报材料里提到的排放指标，和我们实际申报的数据差了三倍。”
“也就是说，他们在造假？”
“不止。”工程师放大一段日志，“他们用来上传视频的设备，IP地址属于一台在波兰报废的旧监控主机。”
老夫子嘴角动了一下。
“好啊。”他说，“敢用假证据碰瓷，那就别怪我不讲客气了。”
他转身走向会议室，“召集高层，十分钟后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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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十三楼战略会议室坐满了人。
高管们脸色都不轻松。
有人开口：“这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现在全球四个市场同时出问题，不可能是巧合。”
“可我们要怎么应对？”另一个问，“总不能每地都打官司吧？”
“不打不行。”老夫子坐在主位，“但他们想拖时间，我们就偏不让他们拖。”
他看向技术部人员，“你刚才说的那个漏洞，能反向定位到操作者吗？”
“可以。”那人点头，“只要他们再登录一次后台，我们就能锁定真实位置。”
“那就等。”老夫子说，“他们既然敢出手，就不会只出一次。”
他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三个字：**等、查、打**。
“第一，等他们下一步动作；第二，查清所有关联链条；第三，一旦证据确凿，立刻发起反诉，同步发新闻稿。”
有人皱眉，“万一他们背后势力大，压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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