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番薯手肘撞上打印机,一叠白纸哗啦撒地,他自己先愣了两秒,然后蹲下去捡,嘴里还念叨:“哎哟这破机器怎么这么不结实……”
老夫子弯腰一张张拾起散落的报销单,动作不急不慢,像是在挑菜市场的豆腐。他把纸理齐,顺手塞进大番薯怀里:“拿去后勤换两张新的,编号写203和417,别用自己的工号。”
“啊?又要重新打?”大番薯抱着纸团一脸懵,“咱们不是刚……”
“刚才是过去的事。”老夫子打断他,声音不高,“现在我们要让某些人自己跳出来。”
他转身走向保洁阿姨,对方正拿着拖把清理地上那滩干掉的咖啡渍,眉头皱得像被揉过的发票。
“王姨,”老夫子语气轻快,“您天天走动,有没有发现谁最近特别爱往会计室跑?比如,晚上八点以后还进去的。”
保洁阿姨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的拖把顿了顿:“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聊聊。”老夫子笑了笑,“前两天我看见一份报销单写着‘绿萝养护费’,心想这花是不是比我还值钱,一天三趟有人看。”
阿姨哼了一声:“那盆花底下压的东西,可不止浇水钱。”
老夫子不动声色:“哦?那是什么?”
“我哪知道。”她低头继续擦地,“不过会计小姐倒是勤快,上周三、周五都去了‘天上人间’,还是老赵亲自开车接的。你说一个财务人员,晚上跑那种地方,图啥?”
老夫子耳朵一竖:“天上人间?”
“就是城东那个会所,门口霓虹灯闪得跟蹦迪似的。”阿姨撇嘴,“他们下车时我还碰上了,老赵左看右看,鬼鬼祟祟的,最后塞了个信封给她包里。”
话音未落,老夫子脑中猛地一震——
眼前画面浮现:昏暗巷口,红蓝交错的灯光打在湿漉漉的地砖上。老赵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四下张望,随后迅速从外套内袋抽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塞进会计的手提包夹层。信封一角露出半枚红色印章,隐约可见“银”字轮廓。
时间标注清晰:**上周五 20:17**。
画面一闪即逝。
他眨了眨眼,呼吸没乱,心跳也没快,只是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裤缝——这是他确认金手指生效后的习惯动作。
“王姨,”他低声说,“您要是再看见她往外带文件,能不能记个时间?就当帮我们避个雷。”
阿姨犹豫了一下:“你要真出事,可别扯上我。”
“放心,”老夫子递过两张打印好的空白报销单,“我们顶多就是填错格子被扣绩效,不至于进局子。”
阿姨接过单子,瞄了一眼,嘴角微动:“行吧,反正我也看不惯那人装模作样。”
老夫子点点头,转身招手叫大番薯进楼梯间。
两人刚拐进转角,大番薯就压低嗓门:“是不是要动手了?今晚就去‘天上人间’蹲点?我可以扮成服务员!穿个马甲端盘子……”
“你端盘子能把整个厅掀了。”老夫子靠墙站定,“会所门口五个摄像头,两个保安来回巡,你还没靠近就会被当成可疑分子请出去。”
“那怎么办?等他们下次再交易?”
“不用等。”老夫子眼神沉了沉,“我们要让她把东西带回来。”
“带回来?”
“对。”老夫子盯着他,“你明天去找西街鱼贩老刘,问他最近有没有给‘天上人间’送活鱼。顺便打听,他们订鱼要不要签收据。”
大番薯挠头:“这跟贪污有啥关系?”
“所有交易都有痕迹。”老夫子说,“一顿饭要发票,一条鱼要签单,连垃圾桶都要登记重量。只要她接过钱,就一定会留下回流的路。”
“那您呢?”
“我去查她的请假记录。”老夫子掏出手机备忘录,“连续两个周五晚上外出,公司系统不可能没备案。如果她报的是‘私事’或‘病假’,却出现在高档会所,这就是第一道裂口。”
大番薯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咱们不抓现行,而是等她自己漏馅?”
“聪明点的人喜欢藏,笨人喜欢躲。”老夫子合上手机,“而最蠢的,是以为没人知道她在吃外快。”
两人走出楼梯间,阳光正好穿过走廊玻璃洒在地板上。大番薯眯着眼:“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不急。”老夫子拍拍他肩膀,“先吃你的烤红薯,别饿晕在半路。”
“我都啃一半了。”大番薯举起手里焦黑的红薯,咬了一口,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老夫子摇摇头,回到工位坐下,打开电脑,调出金手指记忆回放功能,再次锁定那段预知画面。
他放大信封边缘的红章,反复对比银行封装印的常见样式,心里默默记下特征:圆形边框,中间双线“银”字,右下角有微小编号“HJ-09”。
这不是普通转账凭证用章。
更像是某家私人钱庄或地下结算点的标记。
他顺手新建一个文档,命名为“火种-B”,输入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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