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卡尔西斯上前一步,几乎与夏诺尔鼻尖相对。
他比夏诺尔还略高一丝,气势咄咄逼人。
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敌意和被冒犯的傲慢。
“你很得意?”
卡尔西斯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如同淬毒的冰锥,直刺人心。
他不再掩饰,话语里充满了贵族式的轻蔑。
三流贵族出身的次子身份,你永远也改变不了!
“以为靠着一点蛮力和花哨的枪法,就能在这西南的泥潭里如鱼得水了?”
夏诺尔挑了挑眉,眼神平静地回视着他:“哦,所以呢?”
卡尔西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
“布尔加德那个老家伙,是不是忘了告诉你?在帝都,在军队,光有拳头是不够的。”
他凑得更近,声音如同毒蛇的嘶鸣,清晰地传入夏诺尔耳中:
“出来混,靠的是背景,是势力!你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废物,拿什么跟我斗?”
他眼中寒光一闪,威胁之意溢于言表:“敢妨碍我的路……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说完,卡尔西斯猛地用肩膀狠狠撞了夏诺尔一下,仿佛要将对方撞开,然后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修卡·佩劳斯紧随其后。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经过夏诺尔身边时,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带着审视和算计的假笑,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评估一件高风险高回报的商品。
随即也快步跟上了卡尔西斯。
最后只剩下艾略特·芬克。
他站在几步开外,脸色有些苍白,眼神躲闪,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他看着卡尔西斯和佩劳斯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夏诺尔,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小纸条,猛地塞进夏诺尔手中。
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低着头,匆匆忙忙地跑开了,甚至不敢看夏诺尔一眼。
夏诺尔站在原地,感受着肩膀被撞的微痛,看着卡尔西斯充满敌意的背影消失在营帐间,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张还带着体温和汗渍的纸条。
回想起卡尔西斯那番“背景论”的威胁,他只觉得一阵荒谬和可笑。
这些帝都来的少爷们……还真是把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慢和愚蠢刻在了骨子里。
“呵……”
夏诺尔轻轻嗤笑一声,随手将纸条揣进口袋。
“算了,目的已经达到。”
他抬头望向天空,厚重的云层已然散开,被雨水冲刷过的西南天空,呈现出一种帝都少有的、澄澈通透的湛蓝。
一道绚丽的彩虹横跨天际,阳光温暖地洒落,暂时驱散了军营的血腥与沉闷,连空气都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
“第一步,效果还不错。”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掌控全局的淡然。
“这些人……卡尔西斯、佩劳斯、芬克……还有那个老狐狸穆雷……都先留着吧。”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眼神深邃如渊。
“一下子全弄死了,未来四年在这西南的‘游戏’,岂不是太无聊了?”
夏诺尔似乎有些理解未来的艾斯德斯了,不需要同伴,不需要权力,不需要财富……只要能让她尽兴,让她开心。
她就是自己的王,这样的人不能做统治者,但作为一把尖刀用起来绝对非常顺手。
而自己现在也有些享受这种面对一切,从容不迫。
阳光有些刺眼!
夏诺尔抬起戴着戒指的手,上面的紫色宝石阳光下熠熠生辉。
然而还没一会儿,大片乌云缓缓飘来,一阵阵风吹过,夏诺尔全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还没到冬天,怎么感觉有点冷呢!
夏诺尔缩了缩脖子,感叹西南天气的怪异多变。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小希尔还适不适应?
……
同一片天空之下,遥远的帝都下层,阳光明媚。
一处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异常整洁的房间内。
希尔正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做工极其精致的等身抱枕。
抱枕的面料是上好的丝绸,上面用精湛的绣工,栩栩如生地绣着一张俊朗的面孔。
此刻的希尔,完全不见平时的清冷或偶尔流露的狡黠。
她小脸酡红,眼神迷离,如同饮下了最醇厚的美酒,带着一种痴迷的恍惚。
她将脸颊深深地、眷恋地埋在抱枕上“夏诺尔”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上面沾染的、她亲手熏染的淡淡香味,是夏诺尔常用牌子的沐浴露。
“嘿嘿……夏诺尔……” 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带着鼻音的呓语,声音甜腻得能拉出丝来。
她抱着抱枕,身体微微摇晃着,像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慢慢地,她抬起头,眼神更加迷蒙,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光芒,缓缓地、极其轻柔地俯下身……
目标,是抱枕上那微微勾起的、绣得活灵活现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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