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诺尔心如明镜。
桑德拉手里,肯定有完整版的枪谱,而且修炼资源也绝对远超自己。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布尔加德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做出总结性安排。
“等到了西南军团驻地,那边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你直接去报到,从‘什长’做起!好好干,别辜负家族的期望!”
什长,手下管着十个大头兵,几乎是军队里最低级的军官,炮灰中的小头目。
“清楚,明白!” 夏诺尔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热血青年”的坚定神情,朗声应道。
父子间这场充斥着算计与伪装的“商议”终于结束。
夏诺尔没有片刻停留,回到自己那个在庄园角落、几乎无人问津的临时住处,拿上早已准备好的简单行囊(主要是希尔做的干粮和几件换洗衣物)。
牵出那匹布尔加德“赏赐”的、据说拥有一丝危险种血脉的麟马。
这马倒是比那些“赏赐”靠谱些,体型健硕,耐力不俗。
他牵着麟马,穿过繁华却腐朽的中层城区,在另一处相对冷清的城门办理了出城手续。
此刻天色尚早,巨大的帝都城门下,只有寥寥几支运送货物的商队和少数风尘仆仆的外乡人在进出,显得格外空旷。
夏诺尔拉住马缰,停在城门外,回望这座如同钢铁巨兽般盘踞在大地上的宏伟都城。
晨曦为它镀上了一层金边,却掩不住其内里散发的、深入骨髓的腐朽气息。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和低语。
“……放心,在家里好好等我回来!等我……等我在帝都安顿好了,站稳了脚跟,攒够了钱,立刻就回来接你和孩子!接你们去过好日子!”
一个穿着粗布衣衫、满脸风霜的中年男子,正紧紧握着一个抱着襁褓的妇人的手,声音沙哑却充满希冀地承诺着。
他背上是一个破旧的包袱,里面大概是家里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
妇人眼眶通红,泪水无声滑落,她用力地点着头。
随后将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干瘪的钱袋和一个装着硬邦邦干粮的包裹塞进男人手里:
“嗯……嗯!我和孩子,还有娘,都会好好的……等你回来!你在外面……千万要小心,别……别太拼命……”
她的声音哽咽,充满了不舍和无法言说的担忧。
沉重的赋税,日益艰难的生计,逼得无数像他们这样的普通家庭不得不骨肉分离。
男人带着家中仅存的积蓄,一头扎进这座吃人的帝都,只为搏一个渺茫的未来。
而女人则带着老人和孩子,在绝望中守望着一个可能永远无法实现的承诺。
然而,城门口那几个倚着长矛、盔甲歪斜的守城士兵,目光却像秃鹫般死死锁在那个妇人身上。
他们压低的交谈声,在普通人耳中如同蚊蚋,但在[谛听]的放大下,却清晰得如同恶鬼的私语:
“嘿,瞧见没?刚才进城那土鳖…”
“肥羊!看他婆娘那哭丧样儿,怀里那破布包,铁定是家里最后几个铜板都给他带上了!”
“啧啧,等那土鳖进城了,咱哥几个把他‘请’到咱们那‘盘问盘问’?说不定能榨出点油水…”
“哈哈,老六你这主意不错!而且他婆娘虽然糙了点,但那身段…那屁股…那腰…嘿嘿嘿…关上灯都一样!哥几个帮咱把把风?”
“行啊,你小子!动作快点!别耽误换岗!”
一阵猥琐压抑的哄笑声响起。
夏诺尔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那因布尔加德而产生的鄙夷和怒火,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宏大的悲悯和愤怒所取代。
他深邃的眼眸中,紫意流转。
“错的……不仅仅是个别人啊。”
他低声自语,声音冰冷如九幽寒风,“错的,是这个……从根子上就烂透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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