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收起了假笑,小眼睛闪烁着精光:“凯撒少爷,和气生财嘛。下町街确实是个好地方,不过嘛……树大招风。没有我们这些‘老前辈’的照应,怕是不好经营啊。不如……我们入股?五五开如何?”
他试图用软刀子割肉。
疤狼则依旧沉默,但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身体微微前倾,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
夏诺尔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他仿佛没听到那些贪婪的分成要求,只是平静地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了下去。
“你们的生意,”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敲击在灵魂上,“奴隶、走私、保护费……太落后,也太脏。”
他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再次扫过三人。这一次,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平静的寒潭,而是如同苏醒的深渊!
一股无形无质、却沉重如山岳的恐怖威压,骤然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那并非纯粹的力量压迫,而是源自精神层面,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在场所有人的脑海!
首当其冲的是毒蝎和鼠王带来的、侍立在议事厅角落和门口的那些护卫喽啰!
“呃!”
“啊!”
闷哼和短促的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三人带来的几个心腹精锐,也瞬间脸色煞白!
他们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压抑、心悸和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疯狂滋生!
毒蝎距离最近,感受也最为强烈!他只觉得夏诺尔那双冰冷的眼睛如同两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神经上。
鼠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他所有肮脏的心思!
唯有疤狼!
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爆发出骇然的光芒!他强行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勉强从那股恐怖的精神冲击中保持了一丝清醒!
“从今天起,”
夏诺尔的声音如同九幽之下的冥王敕令,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毒蝎三人几乎崩溃的精神防线上,
“下町街以及你们所在地盘的规矩,由我定。你们的生意……”
“要么,按我的规矩来,上交三成利润,作为‘秩序维护费’。”
“要么……”夏诺尔的目光陡然转厉,那无形的精神威压如同实质般再次增强!
“噗通!”
鼠王再也支撑不住,肥胖的身体从椅子上滑落,瘫倒在地,如同烂泥。
毒蝎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剧烈颤抖,他死死抓住桌沿,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我……同意!”疤狼几乎是嘶吼着,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知道,从此刻起,下层区的天,彻底变了。
夏诺尔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议事厅上方一处极其隐蔽的通风口缝隙,就不再理会众人,踱步而出。
议事厅上方一处极其隐蔽的通风口缝隙,那里,一双充满了惊骇欲绝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斯菲克安排监视夏诺尔的侍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他看到了什么?!一个眼神!仅仅是一个眼神!
下层区的这些地头蛇,毒蝎跪了!鼠王瘫了!疤狼屈服了!
那些凶悍的护卫像死狗一样倒了一地!这……这绝对不是人类的力量!凯撒·夏诺尔……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必须报告斯菲克大人……
必须……
呃!!
侍卫只觉得额头胀痛,原本清晰的逻辑思维混乱,随着一抹紫色符文于眉心闪烁后,脑海中关于夏诺尔的实力记忆已经被改变。
必须报告斯菲克大人,夏诺尔不知道用什么邪法,收拢了一批属下!!
……
两个月后。
厚重的橡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余下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空气里弥漫着旧书卷、昂贵雪茄和一种挥之不去的、名为“没落”的沉重气息。
凯撒家族的现任族长,凯撒·布尔加德,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后。
他年约五十,鬓角已染霜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只是这锐利深处,沉淀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墙上一幅巨大的、笔触已显陈旧的家族先祖画像上——那是凯撒家族最辉煌的时刻,追随始皇帝开疆拓土的荣光。
“桑德拉在北方军团的表现如何?”
布尔加德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唯一的希望,家族复兴的基石,就是他的长子凯撒·桑德拉。
侍立在一旁的管家斯菲克,立刻躬身,脸上堆砌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谄媚:
“回禀老爷,大少爷天纵奇才,深得军团长器重,据说已被提名进入帝国‘青年将星’的候选名单。
假以时日,必能重振我凯撒家族声威!”斯菲克的声音里充满了与有荣焉的激动,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在布尔加德最渴望的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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