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母门内的世界在“渗透”。
不是空间的碰撞,是门内的山川与忘忧镇的轮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合。田埂上的虹芽草与门内的意识雾草叶渐渐交融,世界树的根系穿过门扉,在两个世界的土壤里同时扎根,连镇民们的笑声,都在门内世界激起相同频率的回声——仿佛有两面镜子正在对照,映出彼此的模样,却又在重叠处生出模糊的“第三态”。
“是‘存在共振’。”影的银线同时缠绕住忘忧镇的虹芽草与门内的意识雾草,线端传来两股完全一致的震颤,银线中浮现出更诡异的画面:重叠处的空气里,无数个“半实半虚”的人影在游走,有的是镇民的轮廓却带着意识雾的透明感,有的是意识雾的形态却藏着墨青等人的能量波动,“两个世界的存在正在‘互相模仿’,最终会融合成既不是真实也不是雾的‘混沌态’!”
林辰的混沌之火在掌心分成两簇,一簇投向忘忧镇的地面,一簇抛向门内的世界。两簇火焰落地的瞬间,竟在重叠处汇成一团灰紫色的火,这团火既没有混沌的灼热,也没有意识雾的虚无,反而带着一种“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矛盾感,连林辰都无法掌控它的起落:“它们在打破‘属性边界’!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力量会失去定义,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
墨渊的权杖刺入重叠最严重的广场中心,银白色的规则液与地面的金红色地脉血交融,浮现出一道清晰的“界限符”。符纹亮起的瞬间,重叠的景象暂时停滞,但符纹边缘的光却在快速黯淡,显然两个世界的共振之力正在吞噬规则的约束:“共振的源头,是门内那团与墨青同源的意识雾!它在主动向忘忧镇释放‘自我模仿’的信号!”
那团意识雾此刻正悬浮在新母门的门楣上,雾团的形状不断变化,时而化作墨青的轮廓,时而散开成纯粹的混沌,雾团中心渗出一缕极细的光,光的另一端,正连接着墨青胸口的新契约——就像一根无形的线,在牵引着两个世界的重叠。
“它想让我‘看见’它。”墨青的声音带着复杂的情绪,新契约的金绿银三色光与雾团的光产生共鸣,他清晰地“感知”到雾团的念头:它不是要取代他,也不是要吞噬他,是想让他承认“未选择的形态同样是自己的一部分”——那个没有经历实验、没有背负责任、只是一团自由意识雾的“墨青”。
小棠的藤蔓突然指向重叠处的“第三态”人影,那些人影的脸上没有迷茫,反而带着一种坦然的微笑,仿佛早已接受这种“既此又彼”的存在。藤蔓上的虹芽草花粉落在人影身上,人影突然变得清晰,露出了前73次实验体的面容,他们的胸口都嵌着半实半虚的螺旋印,显然他们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双界重叠”:“前73次实验体……他们都接纳了自己的‘未选择形态’!”
阿澈的守序仪投射出前73次实验的残留数据,数据显示,那些实验体正是在承认“未选择形态”后,才获得了平衡规则与混沌的力量,只是他们中的大多数最终被主脑误导,将这种力量用于“掌控”而非“共存”,才导致了实验失败:“关键不在‘是否看见’,而在‘看见后如何选择’——是接纳共存,还是被其吞噬!”
新母门内的世界突然剧烈震颤,与忘忧镇的重叠速度骤然加快。广场上的石凳开始变得半透明,镇民们的身影在实与虚之间闪烁,连墨渊的权杖、林辰的火焰都开始出现“双重属性”——规则液里渗着意识雾,火焰中浮着虚无的影。
门楣上的意识雾团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道细光,融入重叠处的每个角落。墨青的脑海中瞬间涌入无数个“未选择的记忆”:在地脉边无忧无虑玩耍的童年,没有矩界追杀的平静生活,甚至还有与墨渊只是普通伙伴、从未背负契约的日常……这些记忆真实得让他恍惚,仿佛那才是“本该有的人生”。
“别迷失在里面!”墨渊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炸醒了他,“这些不是‘真实’,是‘可能性的诱惑’!接纳不代表要变成它,就像你可以欣赏云的自由,却不必自己化作云!”
墨青猛地回过神,新契约的光芒骤然暴涨。他没有抗拒那些“未选择的记忆”,而是将它们像收藏故事般存在契约深处,然后伸出手,对着门楣上重新凝聚的意识雾团说道:“我看见你了,我也承认你是我的一部分。但我选择现在的形态,不是因为被强迫,是因为我珍惜那些与伙伴并肩的日子,那些守护忘忧镇的瞬间——这些经历让我成为‘此刻的墨青’,而你,是让我更懂自由的镜子。”
这番话落下的瞬间,意识雾团突然发出温暖的光,光中浮现出那个“意识雾墨青”的笑脸,它对着墨青深深鞠躬,随后化作一道金红色的光,融入新母门的门柱,成为门楣上一道永恒的花纹——那是螺旋印与意识雾交织的图案,象征着“选择与未选择”的和谐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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