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仙岛上,仙云缭绕,奇花吐艳,灵禽清鸣,本是超然物外的清净之地。然而,申公豹这番涕泪交加,刻意渲染的报丧,让这份清静不复存在。
“……诅咒歹毒无比!公明道兄他……他卧床二十一日,受尽非人折磨,三魂溃散,七魄游离,最终……最终竟是双眼泣血,心脉尽碎而亡啊!”申公豹伏地痛哭,声音凄厉,将赵公明陨落的过程描绘得极其详尽,尤其突出了那“射眼穿心”的惨状,字字句句都如同毒刺,扎向三霄娘娘们的心。
“大兄——!”
碧霄性格最为刚烈,闻此噩耗,如遭雷击,瞬间脸色煞白,随即涌上滔天悲愤。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银牙几乎咬碎,周身仙力因情绪激荡而澎湃不休,“阐教恶贼!安敢用如此阴毒卑劣的手段害我大兄!此仇不共戴天!大姐,我们这便杀去黄河岸边,踏平西岐大营,将那姜子牙、燃灯,还有那暗箭伤人的陆压,碎尸万段,为大哥报仇雪恨!”她手中握着金蛟剪,煞气凛然,只待云霄答应。
琼霄亦是泪如雨下,悲恸欲绝。她与赵公明兄妹情深,想到兄长死前所受的苦楚,心如刀绞。她紧紧握住九曲黄河阵图,声音哽咽却带着决绝:“大姐!二姐说得对!此仇不报,我等枉为兄妹!这便去为大哥讨回公道!”
姐妹二人悲愤交加,当即就要驾起遁光,直扑西岐。
“且慢!”
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姐云霄,终于开口。她同样面色苍白如纸,身躯微微颤抖,强忍着巨大的悲痛。但相较于两位妹妹的冲动,她终究多了几分沉稳与理智。那双凤目盈满泪水,依旧锐利如刀,死死锁定伏地哀哭的申公豹。
她一步踏前,强大的气场让周遭空气都为之一凝,一字一句,语气冰冷,清晰地问道:“申公豹!你口口声声说我大兄卧床二十一日,受尽苦楚,煎熬而亡。那我问你,这二十一日间,你既然一直在他身边,为何不早来我三仙岛求救?以我姐妹三人之力,或可寻得破解诅咒之法,或可直捣西岐,中断邪法!为何非要等到他道消身死,魂飞魄散之后,才来报丧?你,到底是何居心!”
这一问,直指要害!
申公豹心中猛地一咯噔,没料到云霄在如此悲愤之下,竟还能保持如此清晰的思路,抓住这最关键的时间漏洞。他背上瞬间沁出冷汗,但面上却愈发显得悲戚冤枉,捶胸顿足地狡辩道:“云霄娘娘明鉴!非是贫道不愿早来求救啊!实在是公明道兄所受之伤、所中之咒,诡异无比,贫道需时刻不离,以自身本源法力护持其心脉,延缓诅咒侵蚀,当真是寸步不敢移,分身乏术啊!本是指望闻仲道友前往金鳌岛,向金灵圣母求取援手,谁知……谁知闻仲道友他……他也在途中遭了阐教毒手,身死道消!”说着,他又挤出几滴眼泪,试图以闻仲之死来转移视线,加重悲情。
只是,他这番看似合情合理的辩解,又如何骗得过道心通明、观察入微的云霄?云霄早已察觉他眼神闪烁,言辞虽悲切,却总透着一股虚浮,尤其是那“寸步不敢离”的说法,更是疑点重重。她暗中立刻传音给两位妹妹:“此獠言语不尽不实,眼神飘忽,大兄之死恐另有隐情,先拿下他,仔细拷问,务必问个明白!”
碧霄、琼霄对大姐素来信服,闻听此言,也立刻强压悲,姐妹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自生。
下一刻,异变突起!
云霄袖中混元金斗率先发难,化作一道笼罩四野的金光,弥天极地,定住四方虚空;碧霄与琼霄手中金蛟剪同时祭出,化作两条交尾咆哮的金色蛟龙,鳞爪狰狞,煞气冲霄,一左一右,瞬间便将猝不及防的申公豹困在中央!两件顶级先天灵宝合力,形成绝杀之局,申公豹只觉周身一紧,法力如陷泥沼,已被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你……你们这是何意?贫道好心前来报信,尔等为何恩将仇报?”申公豹惊骇欲绝,面色惨白,奋力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哪里挣脱得开三位修为高深、且含怒出手的女仙合力擒拿?
云霄面罩寒霜,一步步走近,目光冰冷如刀,厉声逼问:“申公豹!休要再巧言令色!老实交代,我大兄之事,你到底隐瞒了什么?那诅咒从何而来?你在此期间,究竟扮演何种角色?若有半句虚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定叫你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琼霄虽心性较为柔和,此刻也因兄长惨死而对申公豹充满了怀疑,全力催动金蛟剪,金光锁链般缠绕其身。碧霄更是性烈,若非大姐有令要活口审问,她几乎要立刻催动金蛟剪将这奸猾之徒绞杀,此刻也是怒目而视,仙力澎湃,随时准备施加酷刑。
一时间,三仙岛上仙光爆闪,法则紊乱,申公豹的惨叫声、求饶声、辩解声不绝于耳。他被三霄娘娘联手施法,种种拷问神魂、折磨仙体的手段加诸其身,苦不堪言。然而,申公豹深知此事牵扯太大,背后关乎元始天尊的默许、魔道的暗中推动,乃至更深层不可言说的布局,若是吐露实情,自己立刻就会成为弃子,死无葬身之地。因此他咬紧牙关,任凭三姐妹如何拷打逼问,只是痛哭流涕,咬死自己是忠心报信,反被误解,甚至赌咒发誓,将自己塑造成忍辱负重的忠义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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