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他既然敢用这种下作手段,想必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那些劫匪,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就算供出了他的亲信,那亲信也大可以一力承担,将苏文远摘得干干净净。”
萧影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苏蘅抬眸,清冷的目光直视萧影,“有些人,有些债,需要用更直接的方式来讨还。”她微微侧身,看向回春堂紧闭的门扉,“他不是想让我死在回春堂吗?那我就让这回春堂,成为他的噩梦!”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名衙役气喘吁吁地跑来,对萧影躬身道:“大人,城西发现一具男尸,衣着是青衫,身上还搜出了一个空香囊,似乎……似乎与苏姑娘之前所言有些吻合!”
萧影与苏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
“带路!”萧影沉声道。
苏蘅却道:“萧大人,死无对证。这不过是苏文远弃车保帅的手段罢了,用一个死人来混淆视听,将线索彻底掐断。”萧影默然。
苏蘅的分析,一针见血。苏文远行事之狠辣果决,远超他的预料。
“那你打算如何?”萧影问道,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探询。
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这个少女的下一步动作。
苏蘅唇角微扬,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反而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寒意:“他想让我悄无声息地消失,我偏要活得风生水起。他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便要成为他永远拔不掉、咽不下的那根刺!”
她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向回春堂。
“苏文远最在乎的是什么?是苏家的名声,是他汲汲营营得来的权势地位,是他那个宝贝女儿苏玉嫣的前程!”苏蘅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珠玉,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他想毁了我,我就先断了他的根基,让他尝尝众叛亲离、一败涂地的滋味!”
萧影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巨浪翻涌。这个苏蘅,绝非池中之物!她身上那股破釜沉舟的狠劲,连他这个见惯了生死搏杀的武将都感到心惊。
回到回春堂内,苏蘅并未立刻休息。她点亮了油灯,豆大的火光映照着她冷静的面容。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对着灯火细细烤过,然后又取出一本略显陈旧的医书,翻到某一页,仔细研读起来。
“苏文远……苏玉嫣……”她口中轻轻念着这两个名字,指尖在书页上一个特殊的药方上轻轻一点。
那药方旁,用极细的朱砂笔标注着几个小字:“以毒攻毒,险中求生。”夜,越来越深。
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沉睡,唯有回春堂的灯火,亮了许久才熄灭。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破了回春堂的宁静。
学徒小七揉着惺忪的睡眼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神色焦急万分,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抬着一副软轿。
“敢问苏蘅苏神医可在?”那管家一见小七,便急切地问道,声音都带着颤音,“我家县主昨日还好好的,今早起来突然浑身发冷,呕吐不止,面色青紫,请了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听闻苏神医医术高超,特来求医!”
小七不敢怠慢,连忙道:“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师父!”不多时,苏蘅一身素衣,神色平静地从内堂走了出来。
她目光扫过那管家焦灼的面容,以及软轿上隐约可见的一角锦被,心中已有了计较。
“县主?”苏蘅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哪位县主?”
那管家连忙躬身:“是安平王府的永嘉县主!还请苏神医速速随我等前往,救县主一命,王府上下感激不尽,必有重谢!”永嘉县主……苏蘅眸光微动。
这位县主,可是苏玉嫣即将攀附的未来嫂嫂,更是当今圣上颇为宠爱的一位宗室贵女。她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既然事关人命,自当尽力。”苏蘅的声音依旧平稳,“备药箱,即刻出发。”
风,似乎更冷了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苏蘅,已经踏入了风暴的中心。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她要活得更精彩,便要在这波诡云谲的京城中,搅动起属于她的滔天巨浪!
而眼前这位突然病倒的永嘉县主,或许就是她投下的第一颗石子,但这颗石子激起的涟漪,恐怕远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复杂得多。
因为,有些毒,即便一时缓解,也早已深入骨髓,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会再次爆发,夺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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