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似乎也早就察觉到了小哥的存在,对此并无任何表示,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只是继续履行着他自己的警戒职责,仿佛那道身影的存在是如同呼吸般自然的事情。
安逸忽然不再那么害怕了,他依旧抱着膝盖,但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目光却像被吸引住一样,时不时地飘向那个沉默地擦拭着刀剑的仿佛定格在时光里的身影。
心里依旧揣着兔子,七上八下,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惶惶不可终日,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黑暗彻底吞噬。
后半夜大半的时间,就在这种诡异却令人安心的宁静中缓缓流淌而过。
就在天际即将泛起那丝象征希望的鱼肚白,夜色最浓,人也最为困顿松懈的时刻——营地侧面那片茂密的灌木丛突然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急促窸窸窣窣的异响!
安逸的神经瞬间绷紧到了极致!手中的电筒光猛地循声扫过去!心脏疯狂地撞着胸腔,几乎要直接从喉咙里跳出来!
潘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握紧了砍刀,猛地站起身,身体微躬,进入战斗姿态,压低声音厉喝道:
“什么东西?!出来!”
灌木丛晃动得更厉害了,叶片剧烈摩擦,发出哗啦声响,似乎有什么体型不小,沉甸甸的东西正在里面毫无顾忌地拱动,甚至还夹杂着某种动物发出粗重而湿漉漉的喘息声!
是野猪?还是这深山里什么更吓人的野兽?!安逸吓得脸色惨白,手电光都在颤抖,几乎要失声尖叫,下意识地就想往潘子身后缩。
然而,还没等他和潘子做出进一步的判断和反应。
那道一直静坐在树下仿佛已然入定的黑色身影动了!
快得超越了人眼的捕捉极限!如同鬼魅!如同撕裂夜幕的一道黑色闪电!
安逸只觉得眼前一花,视网膜上甚至残留着上一秒那人静坐的残影,一阵极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风声掠过耳际,那道黑影已然瞬间便没入了那片不断晃动、发出声响的灌木丛!
紧接着,灌木丛中传来一声极其短促而尖锐充满了惊恐的动物嘶鸣,像是被什么极端可怕的存在瞬间震慑住,。
随后便是一阵狼狈逃窜的哗啦声响,那声音迅速远去,很快便消失在更深更密的丛林深处,再也听不见。
一切,重新归于令人心悸的寂静。
从异响出现到一切结束,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可能总共都不超过五秒钟。
安逸还维持着那个受惊的、想要后退的姿势,手电光直愣愣地照着那片已经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灌木丛,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无法处理刚才那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
潘子缓缓松开了紧握砍刀的手,肌肉放松下来,朝着那片黑暗啐了一口,低声骂了一句:
“妈的,估计是闻到味儿来找食的野猪崽子,吓老子一跳。”
语气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烦躁,却并无太多后怕。
而那道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如同从未离开过一般,重新回到了那棵老树下,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坐姿,黑金古刀平稳地横于膝上,继续着那缓慢而稳定,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擦拭动作。
神情专注,侧脸在微弱的天光下显得冷硬而平静。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雷霆万钧般的一击,真的从未发生过。
他的呼吸平稳得没有一丝紊乱,眼神淡漠如初,甚至连衣角都没有被拂乱一丝一毫。
安逸愣愣地看着他,又呆呆地看了看那片恢复死寂的灌木丛,心脏还在胸腔里砰砰狂跳。
但原因已经从不名生物的惊吓,彻底转变为了对那非人速度和这种无言却如山岳般可靠的守护所带来的巨大震撼。
他知道,刚才那不是错觉。
那个沉默得如同背景、却又强大得如同定海神针的男人,一直在用他自己独特而高效的方式,无声地守护着这个临时的营地,也包括营地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是他这个最拖后腿的存在。
一种敬畏和依赖的复杂情绪,在他被恐惧反复蹂躏的心底,悄然滋生,并缓缓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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