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离幽冥前,特意修书给颜宴,托她照拂星瑶与玉灵。颜宴收到信,便即刻赶回幽冥,直奔灵佑宫。
彼时星瑶和玉灵正百无聊赖地侍弄着花草,幽冥城对灵族的敌意未消,她们哪也去不得,赤焰一走,这偌大的宫殿更显空寂。
“颜姐姐!”玉灵眼尖,老远就瞧见颜宴,像只快活的小雀儿扑过去,嗓门清亮得很。
颜宴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语气轻快:“还不是你们焰哥哥怕你们闷坏了,特意让我来陪你们玩。”
玉灵嘟着嘴,小眉头皱成一团:“是啊,焰哥哥和溟哥哥都不在,这儿一个熟人也没有,闷得能长出蘑菇来!”
颜宴目光转向一旁的星瑶,她垂着眸,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花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
“星瑶姑娘这是不欢迎我?”颜宴故意拖长了语调,眼底带着几分戏谑。
星瑶抬眼,语气淡淡的,带着点疏离:“这是你们的幽冥城,我哪有资格说欢迎不欢迎。”
颜宴见状,故意垮下脸,做出委屈的模样:“哎哟,妹妹这话说的,我可不是来抢你焰哥哥的,犯不着对我这么大敌意吧?赤焰怕你们被欺负,特意让我来当保镖呢!你再不欢迎,我可真走了!”
她说着作势要转身,玉灵赶紧拉住她的衣袖,急道:“姐姐别走!焰哥哥走后,星瑶姐姐就一直闷闷不乐,你帮我哄哄她呀,再这样下去,真要憋出病来了!”
颜宴这才停下脚步,重新看向星瑶,嘴角弯起:“先前赤焰还跟我说,星瑶是个无忧无虑的姑娘,见了她就觉得心里亮堂,怎么我瞧着,你这愁云惨淡的样子,比我药庐里最苦的药汤还苦?”
星瑶睫毛颤了颤,声音低了些:“他……真这么说过?”
“我骗你做什么?”颜宴挑眉,语气愈发认真,“我先前还跟他提过想嫁他呢,他却说心里只有你,见你开心,他所有的烦恼都没了,我这才死了心。”
星瑶脸色稍稍缓和,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真的?”
“当然!”颜宴话锋一转,促狭地眨了眨眼,“不过你要是一直这么愁眉苦脸,说不定哪天你焰哥哥就真变心了,到时候我可就有机会了,哈哈!”
“你才没机会!”星瑶被她逗得忍不住反驳,嘴角终于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意。
颜宴见状,拍了下手:“这就对了嘛!你笑起来才好看,我要是男子,保准跟赤焰抢你!”
星瑶被她说得脸颊微红,对颜宴的敌意已然消了大半。玉灵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听说你们厨艺好得很,”颜宴揉了揉肚子,做出一副馋样,“快给我露一手,我一路赶来,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星瑶扬起下巴,故意刁难:“想得美,我只给阿焰一个人做饭。”
颜宴立刻捂着肚子,夸张地叹气:“赤焰这是给我派了个什么苦差事哟,连口饭都吃不上,算了算了,我还是回曲水去!”
玉灵也拉着星瑶的胳膊,轻轻晃着:“瑶姐姐,你就做嘛!这几日吃幽冥宫的饭菜,我都快咽不下去了,人都饿瘦了!”
星瑶看着眼前一人一鬼的模样,又气又笑,无奈道:“真是个小馋猫,好吧,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给你们露一手!”
三人吃饱喝足,颜宴却发现星瑶仍时不时走神。
夜深了,玉灵早已睡熟,星瑶独自在云房里点着一盏灯,对着跳动的烛火发呆。颜宴轻轻推门而入,星瑶抬头见是她,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颜宴在她对面坐下,直截了当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瞒不过我的眼睛。”
星瑶避开她的目光,轻声道:“没什么……”
“你别装了,”颜宴挑眉,语气笃定,“我是大夫,更是女人,你这郁结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来我这次来,还真是来对了。”
星瑶苦笑了下:“我哪有什么郁结,只是阿焰不在这儿,有些想他,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遇到危险……”
颜宴定定地看着她:“你是担心赤焰的心不在你这儿吧?”
星瑶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怎么可能!阿焰对我一心一意,我怎么会担心这个!”
颜宴却不放过她,继续道:“那当初在曲水,你对我哪来那么大的醋意?”
星瑶被说中了心事,脸颊瞬间涨红,微微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不再说话。
颜宴见状,放缓了语气:“跟我说说你和赤焰吧,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怎么从赤霄变成了赤焰?你到底在忧心什么?”
星瑶抬眼:“阿焰没跟你说过吗?”
“他回来后,我们也没见几次,每次都匆匆忙忙的,哪有机会聊这些,”颜宴笑了笑,“反正现在也没事,你就跟我说说呗。”
烛火摇曳,映着星瑶柔和的侧脸。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父亲叫灵契,是灵帝脚趾骨所孕化,与沧溟的母亲灵佑是兄妹。当年灵佑被派到幽冥城当质子,我父亲便代替灵帝掌管无念城。后来灵帝闭关不出,时间久了,有些强势的家族便蠢蠢欲动。灵佑为幽冥孕化净世子后,几大家族便以此为借口,让父亲退出无念城的实际管理。父亲本就无心管事,便带着他组建的歌舞队退隐到离星宫,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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