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可置疑的压迫感。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但给人的感觉,却仿佛,他才是,这座观星台,乃至整个稷下学宫的主人。
李长生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少年,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名为“后悔”的情绪。
他后悔,自己,太过自信,太过小看天下英雄。
他,本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执棋者。
却不成想,自己,亲手,为自己,培养出了一个,最可怕的对手。
萧瑟,不仅,没有被他的“圣人领域”所炼化,反而,因祸得福,踏入了,一个,连他,都感到陌生的,全新境界。
帝王之道……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武学境界,可以衡量的了。
这是一种,位格上的,蜕变。
现在的萧瑟,虽然,境界,还只是自在地境。
但,李长生有种预感,若是,再给他时间,让他,将这“帝王之道”,彻底,稳固,成长起来。
将来,他,或许,真的,能成为,那传说中,言出法随,改天换地的,上古人皇!
到那时,别说他这个“儒家圣人”,便是,真正的神游玄境,恐怕,都要,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好……好一个,萧瑟!”
李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波澜。
他,看着萧瑟,缓缓说道:“你,赢了这一局。”
“三日之后,登天之门,为你而开。”
“是龙是虫,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他,一挥衣袖,身影,便,从观星台上,消失不见。
他,需要时间,去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
也需要时间,去重新,调整,他的“换天”计划。
因为,萧瑟这个,最大的变数,已经,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
“这就,跑了?”
雷无桀,看着李长生消失的地方,撇了撇嘴。
百里东君,则是,饶有兴致地,走到萧瑟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小子,可以啊。”他,拍了拍萧瑟的肩膀,“你,可是,千百年来,第一个,能让我师父,吃瘪的人。”
“侥幸而已。”萧瑟淡淡地说道。
他,看向百里东君,拱了拱手:“多谢,大城主,出手相助。”
他知道,如果,不是百里东君,及时出现,拖住了李长生。
自己,就算,最后,能够,挺过来,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松。
“谢什么。”百里东君,摆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是无桀和寒衣的朋友,那就是,我百里东君的朋友。”
“再说了,我也,看那老头子,不爽很久了。”
“整天,神神叨叨的,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结果,干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算计小辈的勾当。”
“丢人!”
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听得,一旁的王行之,心惊肉跳。
敢这么,评价一位圣人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这位酒仙了。
“大师兄!”雷无桀,一脸崇拜地,看着百里东君。
李寒衣,也是,难得地,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虽然,李长生,是她们的师公。
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确实,让她们,感到,不齿。
“好了,别说这些了。”萧瑟,打断了他们,“我们,只有三天时间。”
他,看向王行之:“王兄,你对那‘登天之门’,可有了解?”
王行之,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殿下,百晓堂的卷宗里,从未,有过,关于‘登天之门’的任何记载。”
“这,恐怕,是李长生,经营了千年,最大的秘密。”
“也就是说,三天之后,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完全未知的,凶险之地。”萧瑟,总结道。
“恐怕,是的。”
“有意思。”萧瑟的眼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燃起了,熊熊的战意,“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圣人,能给我,准备一份,什么样的‘大礼’。”
接下来的三天,观星台上,异常的平静。
李长生,没有再出现。
稷下学宫的学子们,也没有,再来打扰。
仿佛,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从未发生过。
萧瑟,抓紧一切时间,稳固着自己,刚刚突破的境界。
他,盘膝而坐,感受着体内,那股,全新的力量。
那股,融合了“王者之气”、“浩然正气”和“剧毒死气”的,帝王之气。
这股力量,霸道,宏大,而又,充满了,毁灭性。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在,与这方天地,产生共鸣。
他,仿佛,能够,听到,风的声音,草的低语,甚至,是,远处,那些学子们的,心跳声。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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