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朽薪火’，是我师尊李长生，观天地初开，万物衍生，所独创的无上心法。”
“这门心法，以天地间最纯粹的浩然正气为根基，可以炼化世间万物，化为己用，生生不息。”
“也正是因此，它才是天下间一切阴邪诡异之物的，最大克星！”
她看着萧瑟，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跟在师尊身边多年，对他老人家的‘不朽薪火’之意，绝不会认错！”
“这颗丹药之中，蕴含的，就是最纯粹的‘不朽薪火’之意！”
“能将这股意境，如此完美地融入一颗丹药之中，让药力千年不散，甚至还能修复我的道伤……”
“普天之下，除了我师尊他老人家，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办到！”
雷无桀听得是云里雾里，但他抓住了重点。
“姐，你的意思是，这颗丹-药，就是李长生前辈，亲手炼制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李寒衣反问。
萧瑟沉默了。
他的脑子在飞速地运转。
如果这颗丹药，真的是李长生炼制的。
那问题就来了。
瑾宣公公，是怎么得到这颗丹药的？
他一个宫里的太监，和远在稷下学宫的李长生，又有什么交集？
还有，这颗丹药，明显是李长生，特意留下来，用来对付“太岁”的后手。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十二年前？
还是更早？
这位传说中的圣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在这盘大棋里，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像是浓雾一样，笼罩在萧瑟的心头。
他感觉，自己距离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
但同时，也感觉，自己卷入的漩涡，越来越深，越来越可怕。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皇子争嫡，江湖恩怨了。
这是一场，跨越了百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惊天豪赌。
赌桌的一边，是“太岁”，是“掌香官”。
另一边，是李长生。
而自己，雷无桀，李寒衣，甚至自己的父皇，靳百川……所有人，都只是这场豪赌中的，棋子而已。
这种感觉，让萧瑟很不爽。
他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安排。
“不管是李长生，还是谁。”
萧瑟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
“这棋局，既然我进来了，那该怎么下，就该由我说了算。”
他不喜欢当棋子。
如果非要做，他也要做那个，能掀翻棋盘的棋子！
雷无桀感受到了萧瑟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
“对！管他什么圣人，什么布局！我们打过去不就行了！”
他一挥拳头，大大咧咧地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什么‘太岁’要是敢出来，我就一拳打爆它！”
李寒衣看着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她的心里，却也因为他们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而感到了一丝，久违的轻松。
或许，师尊他老人家，选择他们，作为破局之人，正是看中了他们身上，这股不被任何规则束缚的，锐气吧。
她看着萧瑟，神色复杂。
有对自己师尊的敬佩，但更多的，是一种担忧。
“萧瑟，我不知道师尊他，到底布了一个什么样的局。”
“但‘太岁’的恐怖，远超你的想象。”
“你牵涉其中，未来之路，必然会，无比艰险。”
萧瑟迎着她的目光，嘴角，却微微上扬。
“二城主，你忘了？”
“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而且，我走的路，从来，就没好走过。”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这，就是他，永安王萧瑟。
十二年前，他能傲立天启。
十二年后，他依然，能俯瞰这风云变幻的天下棋局！
萧瑟的自信，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密室中那股因为揭开了惊天秘密而带来的压抑气氛，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既然已经身在局中，退无可退。
那就只能，迎着风浪，走下去了。
“既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李长生前辈。”
雷无桀挠了挠头，提出了最直接的想法。
“那我们，现在就去稷下学宫，找他问个明白不就行了？”
“当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省得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
这个提议，简单粗暴，非常符合雷无桀的性格。
萧瑟闻言，也看向了李寒衣。
这确实是，目前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想要破局，就必须找到那个布局的人。
然而，李寒衣却摇了摇头。
“没那么简单。”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我师尊他老人家，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年都在云游天下，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过学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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