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我每天忙着照顾婆婆,早晚温差大,没及时添衣服,很快就感冒了。
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咳嗽,我没当回事。我想着扛一扛就能过去,家里离不开人,我不能倒下。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六点起床给婆婆倒尿袋、擦脸、做早饭。喂婆婆吃完早饭,我才给自己冲了一杯感冒灵,随便吃了点东西。
可到了下午,我的病情加重了。头晕得厉害,浑身酸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的,肯定是发烧了。我想躺一会儿,可看着婆婆躺在床上,我又放心不下。我强撑着给婆婆按摩,按摩到一半,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我只能扶着床头坐下,大口喘着气。婆婆看着我,眼神冷冷的,没有一丝关心。她甚至还发出不耐烦的声音,好像我耽误了照顾她。
我心里很委屈,也很无助。我拿出手机,想给林伟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可我手抖得厉害,连拨号都拨不明白。我只能把手机放在一边,靠在床头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我醒来,天已经黑了。客厅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婆婆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她还没吃饭。
我挣扎着站起来,头晕得更厉害了。我扶着墙,一步步走到厨房。我想给婆婆煮点粥,可我连淘米的力气都没有。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锅里空空的,心里一阵发酸。
我只能又回到房间,坐在床边。我对着婆婆说:“妈,我发烧了,实在没力气做饭,你能不能自己喝点水?”
婆婆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她把头扭向一边,好像没听到我的话。
我又说:“妈,我知道你饿了,可我真的撑不住了。等林伟回来,让他给你做饭好不好?”
婆婆还是没有理我。她突然拿起身边的枕头,朝我扔了过来。枕头没砸到我,掉在地上。
我看着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生病了,她不仅不关心我,还这么对我。我照顾了她十年,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被子,还是觉得冷。我蜷缩着身体,浑身发抖。我想喝点热水,可我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我只能盼着林伟早点回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是林伟回来了。
我心里一喜,想喊他,可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我只能用尽力气,咳嗽了几声。
林伟走进房间,看到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吓了一跳。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晴晴,你怎么发烧了?这么烫!”
我虚弱地说:“我感冒了,难受得很。”
林伟说:“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我好早点回来照顾你。”
我说:“我手抖得厉害,拨不了号。妈还没吃饭,你快给她做点吃的。”
林伟点了点头,说:“好,我先去给妈做饭,然后再照顾你。”
林伟去了厨房。我听到他淘米、煮粥的声音。没过多久,他就端着一碗粥,走进了婆婆的房间。
我以为林伟会好好照顾婆婆,可没过多久,就听到婆婆不耐烦的声音。接着,就是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挣扎着起床,走到婆婆房间门口。
我看到林伟站在床边,地上摔着一个碎碗,粥洒了一地。婆婆皱着眉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骂林伟。
林伟有点生气,说:“妈,我好心给你煮粥,你怎么还摔碗?苏晴生病了,没人照顾你,我给你做饭已经很不错了。”
婆婆听了,情绪更激动了。她伸出手,想去抓林伟。林伟躲开了,说:“妈,你别闹了。我还要照顾苏晴,没时间跟你耗。”
林伟转身走出房间,看到我站在门口,说:“晴晴,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床上躺着。”
我说:“妈没事吧?”
林伟叹了口气,说:“没事,她就是不习惯我照顾她。我再给她煮一碗粥,这次我小心点。”
林伟又去了厨房。我回到自己的床上,心里很不是滋味。林伟照顾婆婆一会儿都不行,我照顾了她十年,她却从来没说过一句好。
没过多久,林伟又端着一碗粥走进婆婆的房间。这次,婆婆没有摔碗,但她还是很不情愿地吃了几口。
林伟走出房间,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说:“晴晴,喝点水。我给你找退烧药,你赶紧吃了睡一觉。”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热水顺着喉咙流下去,稍微舒服了一点。
林伟找出退烧药,给我递过来,说:“快吃了吧,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我吃了药,躺下了。林伟坐在床边,看着我,说:“晴晴,辛苦你了。平时都是你照顾妈,我很少帮你。这次你生病了,我才知道照顾人这么累。”
我看着林伟,说:“林伟,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希望,妈能对我好一点。我照顾了她十年,我真的很想得到她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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