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死活不起来。抱着我的腿哭。“小敏啊。妈对不住你。妈给你认错了。你别怪妈。也别怪你小妹。”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昨天你小妹给我打电话。哭着说。她们单位同事都背名牌包。就她没有。被人笑话。”婆婆哭着说。“她说她看上一个包。特别喜欢。让我帮帮她。我……我没那么多钱啊。”
“那您也不能拿我的钱啊！”我说。
“我一时糊涂啊。”婆婆说。“我知道你工资卡放在抽屉里。也知道你密码。你以前跟我说过。说怕忘了。让我也记一下。”
我想起有一次。我跟老公吵架。说他乱花钱。我赌气说。我的工资卡密码是多少多少。让婆婆作证。我每个月都存了多少钱。没想到她真记住了。
“我想着。就这一次。”婆婆说。“等你小妹发了工资。就让她还给你。我真不是故意要偷你的钱啊。”
“那我的卡呢？”我问。
“卡……卡我藏起来了。”婆婆说。“我怕你发现。想着过几天再偷偷放回去。”
“藏哪了？”老公问。
婆婆指了指她的房间。“在我衣柜最下面的盒子里。”
老公赶紧去拿。一会儿拿着卡回来。递给我。
我接过卡。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
“妈。您知道这一万二对我们有多重要吗？”我说。“这是给孩子报早教班的钱。我跟您儿子省了好几个月才攒下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错了。”婆婆还在哭。“小敏。你原谅妈这一次。好不好？我一定让你小妹尽快把钱还给你。”
我看着婆婆。又看看老公。老公一脸无奈。“小敏。妈都这样了。你就……”
“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事。”我打断他。“这是原则问题。她要是真有急用。跟我商量。我能不帮吗？可她偷偷拿我的钱。还是去买奢侈品。这让我怎么接受？”
“小妹也是好面子。”老公说。“年轻人嘛。都这样。”
“好面子就要偷钱吗？”我火了。“那是一万二！不是一百二！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公说。“我是说……一家人。别闹太僵。”
“一家人？”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在你们眼里。我算一家人吗？拿我的钱给小姑子买包。不跟我说一声。这叫一家人？”
婆婆还在地上跪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敏啊。我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别跟你小妹计较。她要是知道我拿你的钱给她买包。肯定也会难受的。”
“她难受？我就不难受吗？”我说。“我每天辛辛苦苦上班。下班回来还要带孩子。省吃俭用。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她倒好。拿着我的血汗钱去买奢侈品。还发朋友圈炫耀。她有想过我吗？”
我越说越气。胸口堵得慌。
“这日子……”我看着老公。看着还在地上哭的婆婆。突然觉得特别累。“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公脸色变了。“小敏。你别冲动。”
“我没冲动。”我说。“今天她能偷偷拿我一万二买包。明天就能拿更多。我受不了这种日子。”
“妈都知道错了。我也会说小妹的。”老公说。“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机会？”我看着他。“从结婚到现在。她妈偏心小姑子。你不是不知道。我忍了多少次了？这次。我不想忍了。”
我甩开老公的手。走到门口换鞋。
“你去哪？”老公问。
“我回娘家。”我说。“这事儿。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这婚。我离定了。”
我拉开门。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我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离开这个家。或许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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