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不值。”
苏晚意这四个字,说得,很轻,很淡。
却像四把最锋利的冰刀,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陆泽轩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卑微的幻想!
他怔怔地跪在雨中,那双因为燃起希望而变得明亮的眸子,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熄灭了。
彻底地,熄灭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撑着油纸伞,神情淡漠得,仿佛神只一般的女人。
心中,第一次,涌起了无尽的……绝望。
他知道。
他彻底地,失去她了。
连带着,也失去了,他那本该璀璨光明的……未来。
“不……”
“不!晚意!你不能这么对我!”
巨大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像是疯了一样,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出那双沾满了泥水的手,就要去抓苏晚意的胳膊!
“晚意!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肯帮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把陆家所有的股份都给你!我……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他语无伦次地,哀嚎着,挣扎着,像一只,即将溺死的……疯狗。
苏晚意眼神一冷,后退一步,轻易地,就避开了他那双肮脏的手。
她看着他那副,因为绝望而变得扭曲、狰狞的脸,心中,再无半分波澜。
她只是觉得……可悲。
太可悲了。
她不再看他。
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只是撑着伞,缓缓地,转过身。
然后,一步一步,重新走回了“晚意堂”那扇,早已为她敞开的大门。
那背影,决绝,而又……再无半分留恋。
“晚意!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晚意!”
陆泽轩看着那扇即将关上的红木大门,彻底崩溃了!
他疯了一样地,就要冲过去!
然而。
他刚迈出两步,两道如同铁塔一般的身影,便鬼魅般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是那两个,守在“晚意堂”门口的,黑衣保镖。
“滚开!”陆泽轩红着眼,像头发了疯的公牛,就要往上撞!
其中一个保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只是,伸出了一只,比陆泽轩大腿还粗的胳膊,看似随意地,往他胸口,一推。
“砰!”
陆泽轩那一百五十多斤的身体,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毫不留情地,推得倒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
他狼狈地,摔回了刚才那个,积满了泥水的……水坑里!
溅起的水花,比他此刻的人生,还要狼狈。
“呃……”
陆泽轩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一样,疼得,他半天都爬不起来。
而那扇红木大门,也“吱呀”一声,在他的面前,缓缓地,关上了。
彻底地,隔绝了他……所有的希望。
“晚意……”
他趴在泥水里,伸出手,徒劳地,朝着那个方向,抓了抓。
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雨,越下越大。
冰冷的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那张,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脸。
周围的闪光灯,还在“咔嚓咔嚓”地,疯狂闪烁着。
那些镜头,像一只只贪婪的眼睛,将他此刻,所有的狼狈、不堪和绝望,都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他知道。
他完了。
彻底地,完了。
就在他,即将被无尽的黑暗和绝望,彻底吞噬的时候。
几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突然,悄无声-息地,驶了过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门打开。
从上面,走下来十几个,穿着同样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表情冷峻的男人。
为首的,正是沈惊蛰的首席特助,陆承洲。
陆承洲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到陆泽轩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坨……令人作呕的,垃圾。
“陆先生,”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家先生吩咐了。”
“他说,他太太的医馆门口,不希望看到,任何……不干净的东西。”
说完,他对着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
“处理掉。”
“是!”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架起了早已浑身瘫软、失去了所有反抗意识的陆泽轩。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直接,将他,塞进了……其中一辆商务车的后备箱里!
那些还在疯狂拍照的记者们,看到这阵仗,也都吓得,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相机,大气都不敢喘了!
开玩笑!
那可是沈惊蛰的人!
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再拍了!
陆承洲没有再看那个“垃圾”一眼。
他只是转过身,对着“晚意堂”那扇紧闭的大门,恭恭敬敬地,微微鞠了一躬。
然后,才转身上车。
很快,那几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便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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