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次日清晨。
云顶天宫三楼的玻璃阳光房里,晨光和煦,暖意融融。
苏晚意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懒洋洋地蜷缩在柔软的藤编摇椅里,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医书,看得津津有味。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洒下,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岁月静好,仿佛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宴会,只是一场遥远的梦。
外界早已因为她的“一簪救人”而掀起了轩然大波。
“沈太太竟是神医”这个话题,从昨晚开始就霸占了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首,讨论度居高不下。有惊叹的,有质疑的,有深扒她过往的,热闹非凡。
但这一切,似乎都与这个阳光房里的女人无关。
她安之若素,对外界的议论毫不在意。
“太太。”
管家王伯的身影,出现在了阳光房的门口,声音恭敬,却又带着一丝为难。
“孙氏集团的孙董事长,带着他的儿子孙浩,前来登门赔罪了。”
孙浩?
苏晚意从医书中抬起眼,想了半秒,才记起是昨天那个穿着花衬衫、企图让她出丑的富二代。
“不见。”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便准备继续看书。
对于这种跳梁小丑,她连多费一丝心神的兴趣都没有。
王伯似乎料到了她的反应,苦笑着补充道:“太太,孙董事长说……如果您不肯见他们,他们父子俩,就长跪在庄园门口不起来了。”
苏晚意翻书的动作一顿。
她倒不是怕了这种无赖的威胁,只是觉得,让他们跪在沈惊蛰家门口,有点……晦气。
“让他们进来吧。”她最终还是松了口。
几分钟后,孙氏集团的董事长孙德海,一个年近六十、头发微秃的矮胖男人,几乎是押着他的宝贝儿子孙浩,一路小跑地来到了阳光房。
“沈太太!沈太太!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这个逆子一般见识啊!”
孙德海一见到苏晚意,就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到近乎卑微的笑容,一边说,一边还狠狠地踹了孙浩一脚。
“还不快给沈太太跪下道歉!”
孙浩被踹得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他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一想到沈惊蛰昨天那句话的份量,就吓得浑身哆嗦,只能咬着牙,不情不愿地挤出几个字。
“对……对不起。”
苏晚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这副被彻底无视的态度,让孙浩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忍不住梗着脖子,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点歪门邪道的医术吗?昨天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的……”
他的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阳光房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孙德海听到这话,吓得魂都快飞了,反手就给了孙浩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你个小畜生!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闭嘴!”
他转过头,对着苏晚意,笑得比哭还难看。
“沈太太,您别听他胡说,他脑子有病,脑子有病!”
“哦?”
苏晚意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医书,第一次正眼看向他们父子。
她的目光,在孙浩那张因为不服气而涨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脑子确实有病。”她缓缓地开口,语气平淡,却像一个最权威的医生,在下着诊断书。
“你儿子,风邪入脑,痰瘀阻络,经脉不通。所以才会常年偏头痛,尤其是在饮酒或情绪激动之后,疼痛会加剧,对吗?”
孙德海当场就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沈……沈太太,您……您怎么知道?”
他儿子这偏头痛的毛病,已经好几年了,访遍了名医都治不好,是他心头的一大顽疾。
而苏晚意,竟然只看了一眼,就说得丝毫不差!
孙浩也是一脸惊愕,连脸上的疼痛都忘了。
苏晚意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对着孙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坐下。”
“啊?”孙浩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坐下。”苏晚意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
孙浩下意识地,就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苏晚意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她伸出手,动作快如闪电地,从自己头上那根用来挽发的乌木簪旁边,抽出了一根细如牛毛、闪着森森寒光的……银针!
那根银针,不知何时藏于她的发间,此刻被她两根纤纤玉指捏着,针尖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寒芒。
“你……你想干什么?”孙浩被吓得脸色发白,身体不由自主地想往后缩。
他想起了昨天,苏-晚意就是用一根发簪,插进了一个快死的人的胸口!
这个女人,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别动。”苏晚意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孙浩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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