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的残余,还在内部活动!他们在尝试向外联系!
她立刻将发现报告给张高工。
张高工盯着屏幕上的数据,脸色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信号源定位了吗?”
“只能追溯到B区二级交换机房,具体设备无法确定。那边设备老旧,监控覆盖不全。”半夏回答。
“B区……”张高工沉吟片刻,“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你不要再跟进了,注意保密。”
他的反应平静得有些异常。
几天后,技术部突然宣布对B区所有老旧网络设备进行强制升级换代,理由是“消除安全隐患”。一批工程师忙碌了整整一周,更换线路,拆除旧设备,安装新的防火墙和监控系统。
表面看,是正常的设备迭代。但半夏注意到,带队工程师是张高工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而所有被换下的旧设备,没有按流程进入报废鉴定,而是直接被送入高压粉碎机彻底销毁。
像是在掩盖什么。
她试图打听,但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又过了一周,她接到医院通知,赵铁柱情况有变,希望她过去一趟。
病房里,赵铁柱依旧瘫在床上,眼神呆滞。但主治医生告诉她,近期他的脑电波出现了一些异常波动,偶尔会无意识地重复几个模糊的音节。
“像在说……‘频率’……‘钥匙’……”医生皱着眉,“我们不确定这是无意义的呓语,还是……某种残留记忆的碎片。考虑到你和他……以及蜂巢事件的关联,或许你能观察到更多。”
半夏坐在床边,看着赵铁柱空洞的眼睛和微微抽动的嘴角。那曾经锐利、时而疯狂、时而痛苦的脸,如今只剩下一片混沌。
她犹豫了一下,极轻地开口,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赵连长……频率……HC6?还是……7.?”
赵铁柱毫无反应。
“钥匙……是什么钥匙?蜂巢的?还是……‘归巢’的?”
赵铁柱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浑浊的目光似乎聚焦了一瞬,嘴唇嗫嚅着,发出极轻的、含混的气音:“…………柱……基……”
“柱基?”半夏凑近,“什么柱基?”
赵铁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眼神又开始涣散,口水从嘴角流下。
护士赶紧过来擦拭。
离开医院时,半夏心事重重。“柱基”?听起来像某种建筑结构?还是代号?
回到技术部,她尝试在内网搜索“柱基”,毫无结果。加密数据库权限不足。
她想起老秦。犹豫再三,下班后,她在档案库门口拦住了他。
“秦师傅,‘柱基’……是什么?”
老秦正锁门的手一顿,浑浊的眼睛猛地锐利起来,盯着她:“谁告诉你的?”
“赵铁柱……他好像提到了这个词。”
老秦脸色沉下去,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跟我来。”
他把她带进档案库,反锁上门,打开最里面一个从不使用的老式终端机。屏幕亮起幽绿的字符界面。
他枯瘦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输入一长串复杂密码,屏幕跳转到一个极其简陋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数据库界面。
搜索栏输入“柱基”。
屏幕显示:【查询结果:1条记录】
点开。只有一行字:
【柱基:蜂巢核心数据备份及紧急指令接收站点。状态:休眠。最后激活记录:无。】
没有地址,没有详情。
“就……这些?”半夏愣住。
“就这些。”老秦退出界面,关闭终端,“这玩意儿,是周安国给自己留的最后的保命窟和翻本钱。据说藏着蜂巢所有的老底和……某种终极指令。但他到死都没用上。地址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盯着半夏:“赵铁柱怎么会知道?他不可能知道!”
“他刚才……”
“他疯了!胡说八道!”老秦语气突然激动,“这事到此为止!别再查!‘柱基’是蜂巢最脏最黑的东西,谁碰谁死!听懂没有?!”
他很少如此失态。
半夏看着他眼中难以掩饰的一丝恐惧,点了点头。
老秦喘了口气,平复下来,挥挥手:“走吧。记住,今晚你没来过这儿,也没听过这个词。”
她走出档案库,夜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沉重。
“柱基”……蜂巢的最后秘密。赵铁柱为什么会在癫狂中提及?是残留的记忆碎片?还是……某种被埋藏更深的指令,正在被悄然激活?
蜂王已死,蜂巢未亡。最深的那只工蜂,或许从未停止蠕动。
她抬起头,技术部大楼在夜色中沉默矗立,像一座巨大的、布满蜂巢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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